裴后沉吟片刻道,“臣妾以为姜家的事,陛下更要严肃处理。”
燕帝眉毛一挑,“嗯?”
裴后见他望过来,正了正神色道,“姜家与陈家密不可分,这是淑妃妹妹家的事,臣妾本不该多言,只是姜家此行比秦家更为恶劣,秦国公不过是人蠢了些,受奸人蒙蔽,并未造成严重后果。姜家此举却是有意为之,更可恨的是,姜家镇守边关,不仅贪墨粮饷税银,还将个人恩怨带入朝堂,祸害一方百姓,造成的损失远比秦家大得多。边陲防务岂能儿戏?”
裴后见燕帝沉默不语又道,“秦国公做的那些事情,还未必能掀起什么大浪,姜家做下的这些事情,陛下想一想,若不是秦大人侥幸守住永安镇,那数万叛军南下。。。后果岂不是要比秦家犯下的错更严重?”
燕帝沉默良久之后开口,像是在跟裴后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是啊,你说的对,姜家所犯之罪虽然不至于祸及全族,但也须得严惩,是要给老三长个教训了。”
他提笔在奏折上批阅。
裴后帮他研墨,唇角勾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第二天,秦家的诏书先下来了,谋反按律当诛九族,至少也要夷三族,然而燕帝念及与秦陵的过往,免了秦氏一族的死罪。
虽然死罪免了,但罪责却难逃,秦氏一族被判处流放至谓州苦寒之地。
康王妃和秦王侧妃这些已嫁之女并未受到牵连,而待字闺中的秦怡却不得不跟随父兄一起流放。
姜初然先前被裴琰揍得卧床几日,听到这个消息,登时生龙活虎,就连身上还没长好的伤疤也不觉得疼了。
他火急火燎起身,披了外袍就往外跑。
姜夫人见了急忙叫住他,“阿然,你的伤都还没好,这是要去哪里?”
姜初然头也不回道,“我去给秦家的傻子送行!去晚了可就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