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能这样了,我现在就写,不过陈淮青这老小子靠不住,你也别全指望他,但凡他有点用,早就下令赈灾了!”陆仲快步来到桌案旁奋笔疾书,写到愤怒的地方还不忘爆几句粗口,激情辱骂“陈淮青”其人。
“娘希匹,不给钱也就罢了,县里遭灾也不管,流民难民也不管,叛军也不管,回头老子也加入叛军,去永定府第一个把他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陈淮青是谁?”秦臻纳闷,能把好好先生文人陆仲逼成这样,各种大逆不道诚挚的问候都招呼上来了。
“永定府知州——陈淮青。”杨慎解释道,“就是他跟姜家有远亲。”
“哦~原来如此。”秦臻点点头,“陆世伯骂得好!”
陆仲的文书写好了,笔迹龙飞凤舞,他将墨迹吹干递给秦臻,“贤侄,麻烦你派人去永定府走一遭了。”
秦臻接过文书塞进袖子里,又借着陆仲的纸笔写了几封书信。
“还有一事。陆世伯,我想放流民进城。”
“啊?!这如何使得?!”
陆仲大惊,杨慎也不解。
“若是不放他们进城,任由他们在城外被人游说,回头叛军把人都给哄骗走了,第一个要打的就是永安镇,叛军集结最缺的就是粮草,咱们镇里囤的粮草物资在他们眼里可是一块肥肉。若是让叛军吸纳更多的流民,回头他们队伍壮大打过来,咱们这个千人的城镇能挡多久?”
二人听完沉默了,她说的是事实,他们需要跟叛军争这些流民。
陆仲长叹一声,“粮食可还够?”
秦臻道,“目前还够支撑两个半月。”
陆仲挥了挥手,“罢,本官一切听从秦大人安排。”大不了城破了就是个死,文人风骨,以死殉国。
秦臻向他施了一礼,又向着一旁的杨慎道,“阿慎,我们走。”
二人快马加鞭去了城门口。
“大强!”
熊大强还在跟几个年轻的灾民闲聊,冷不丁听到秦臻叫他,他急忙起身掸了掸裤子上的土,快步来到秦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