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清河郡主两眼放光。
“父王去世后,晋阳来了很多的流民,母妃为了给父王祈福,特意施粥。那一日,下了很大的雨,粥棚塌了,旁人都去争抢食物,唯有他将我从粥棚底下救了出来。”
咚的一声,墙体震动。
清河郡主奇怪:“什么声音?”
“耗子!”陆明泱听见那声音都觉得手疼。
清河郡主更是奇怪,“你屋里还有耗子?”
“抓耗子”陆明泱望着窗外的一角,编故事:“我养的一只大肥猫,抓不到耗子,烦躁!”
清河郡主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继续道:“他不仅救了我,还帮我们搭好了棚子。我让小柔送给了他一大包干粮。可他还没走远,干粮就被流民抢走了,他还被挤伤了。”
“我很生气,让府人抢回来,可他却说,世道艰难,不必苛责。”
“可是那些流民抢老人、孩子、女人手里的粥食时,他却会替他们挡在身前,让他们安心的吃完饭,几十个壮汉呢,都打不过他。”
“我当时好奇呀,我就问他,你不是说世道艰难,不必苛责吗?可他却说,世道艰难,才更应该锄强扶弱,不至让天道沦丧。”
“当时一道光就照在了他的身上,我突然就明白了,父王口中常说的君子是什么样子,就是他那个样子,正直、善良、勇敢。”
“后来,他求我收留他,说是给一口饭吃就行,就真的只是吃一口饭,我让人给他的月银他从来没有收过。每天除了劈柴,就是吃饭、睡觉。还有在地上写字。”
“写字?”陆明泱插了一句嘴,她家还有几亩地呢,她都不识字,他一个流民,竟然识字,当真是有些奇怪。
“写的什么?”她问。
“人名,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的名字。我问他,他们是谁,他也从来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