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笑着摆摆手,“这次过来盘桓时日较久,不好叨扰。”
那小厮听罢,连忙补充道,“老夫人想是觉得住在府内拘束,其实不必顾虑这个。那玉簪院厅堂厨房都有,一切家具器物齐备,又有一门通街,把西南方向连接后院的角门一关,那就相当于独立一户了。”
“对对对,玉簪院很幽静,少有人去,老夫人不必担心有人叨扰。还有,少爷可是费了许多心思收拾的,老夫人不去住,可就辜负了少爷一番心意了。”
薛晓夏听见两人这么说,也有心想要看看大户人家的院子长什么样,在一旁撺掇,“奶奶,既然人家都收拾好院子了,咱们就过去住吧,总比住客栈方便些。”
郑晴琅盛情难却,只得打消住客栈的主意,跟着两个领路的小厮往金府去。
重新坐上骡车出发后,她还在暗自庆幸,自己原是有打算拜访金府的,所以备了不少礼物,今日这临时上门去,好歹没空着手失了礼数。
一行人到达金府,走的是东边的角门,不巧金富来不在,两个小厮只能领着先过去见当家主母苏氏。
这阵子,继子又是派遣新买的奴才收拾玉簪院,又是以迎客的名义从苏氏手里领了不少东西,她自然知道有客要来。
所以,听到婆子来报客人来了,苏氏一点都不意外,反倒勾起一抹不太友好的笑容。
继子自从宜良县回来后,表现得很反常,不仅对自己没有从前的亲近,还各种误打误撞、暗戳戳得同自己作对,她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她能够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在宜良县认了个师傅。
或许,是这师傅说了什么,挑拨了他们母子间原本“和谐”的关系。
甚至,她还猜想到,或许那师傅真的是个聪明人,看穿了她“惯子如杀子”的伎俩,把愚蠢的继子给唤醒了。
总之,虽还没见过那什么郑三娘,她就已经对她没什么好感,在听说对方要入住玉簪院后,便构思了各种方法,想要给对方找不痛快了。
终于,人到了,出气的时候到了。
她对着过来禀报的婆子吩咐道,“贵客到了就赶紧接进来,让她们在花厅等着,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会客。”
婆子应声下去,将郑晴琅、薛晓春、薛晓夏以及两个服侍的婆子引到苏氏口中的花厅等着,四个男护卫不能进后院,所以在前院那头等着。
郑晴琅她们在花厅一坐,便是半个时辰。
茶水换了两盏,候在花厅的下人也没了一开始的恭敬,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不好友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