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仓笑道,“我没干多少事情,不过就是跑跑腿而已。若是交农这事成了,你们才是宜良县贫苦百姓的大恩人。”
李成锐并没有揽功劳上身,忙摆手说道。
“什么大恩人,这交农是你娘和我爹的主意,我只不过是动动笔而已。真要论功劳,也只有他们的份,我可不敢应。不过,说到底,交农要成,靠得是宜良县所有的农民,而不是咱们一两个人的力量。”
薛满仓赞同得点点头,“你说得对,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随着两人的走远,周金宝已经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了。
不过,前面听到的那些,已经足够他在内心大呼“老天爷”了。
他心想,这些人也太大胆了吧,传知县老爷的坏话就算了,还教唆他们交农反抗官府,也不怕到时候事发了,知县老爷让他们好看。
震惊了几分钟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若是他把这些事情都告诉知县老爷,不知道知县老爷会不会赏他点什么?
反正他大姐和大姐夫也不喜欢他,有什么好处都不会想到自己,他还不如卖了他们,换点度日的粮食和银钱。
不过,他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装扮,好像太过磕碜了,就这么去县衙告状,怕是连大门都进不去,就被那些衙役打出来了,遑论说见到知县老爷了。
他抬头,望了一眼县城的方向,又捂了捂空空的肚子,喃喃自语道,“罢了,太远了,跟谁要好处不是好处呢……”
于是,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态度,挺直胸膛,开始大阔步得往薛家走去。
他信心十足得想着,有了这些把柄在手里,他倒要看看,大姐还敢给自己冷脸不!
周青梅在家中,听见自己娘家小弟周金宝来访,十分诧异。
自从她看穿娘家人的嘴脸后,她精神上已经同娘家人断亲了,无论娘家人说什么,只要他们提出过份的要求,不需要婆婆出马,她都会堵回去。
为此,她爹娘和小弟意识到从她身上吸不到血,也渐渐不来薛家了,甚至对外扬言说两家断亲了。
后来,薛家渐渐发迹了,娘家人又自打嘴巴,对外又说两家关系极好,没有断亲。
对此,她浑不在意。去了镇上后,同娘家的来往就少了,除了逢年过节会托人送一些份例内的礼品外,基本不会主动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