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村长见李成锐发火要走,连忙拉住。
“大侄子呀,你消消气,这种小事,咱们两村之间私下解决就好了,怎么好劳烦到知县大人哩。新知县刚到任不久,正是忙碌的时候,咱们因着这些微小事就闹上公堂,说不定还会惹得新知县不悦哩,到时候,咱们两村的人都得吃瓜落!”
李成锐耸耸肩,无所谓道,“没事,这事我们村是受害者,真要吃瓜落,也轮不到我们下坝村。”
马村长被这话噎了一下,却不敢发火,继续出言劝道,“哎呀,大侄子,你还年轻,不懂,咱们百姓都讲究个生不入官门的。这样,我再劝劝,万一那些人还不听,你给我个时间,一个人偷摸着半夜去挖坝,这总行了吧。”
李成锐轻笑一声后,摇摇头,“马村长一大把年纪了,半夜去做这种事,万一有所损伤,到时候算谁的。算了,还是请了官府的人来,咱们到时候听差爷的安排办事就是了。”
说完,他挣脱马村长握着自己的手臂,又对着他爹说道,“走,爹,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去镇上县衙一趟,地里的庄稼还等着水用呢。”
村长李义善其实跟马村长一个意思,不想将这事闹大,但见马村长几次三番的拖延,心里也有了火气,配合得起身,跟着儿子朝外走。
马村长见状不妙,连忙飞跑绕过两人,站在前头拦住,“哎哟,李村长,李举人,上吊前还给喘口气哩,有必要这么急嘛,咱两村的事,何苦闹到官府哩,你们等着,我这就派人去挖堤坝。”
李成锐不说话了,依旧是一副要离开的姿态。
马村长无法,忙说道,“咱这就去水坝那边,看着挖坝,要是哪个小子再闹着不听话,我就将他们逐出村里!”
李成锐没有表示,倒是李义善开始阴阳怪气了。
他故意装出一脸忧心的模样,问道,“会不会太为难马村长呀?我自己也是当村长的,现在的后生确实不太好管教,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你让他追鸡,他偏要撵狗,有些时候,气得我呀,恨不得这村长不做了,谁爱干干去!”
马村长尴尬得一笑,自己也是被马大木说动了,想要再试探下李家父子的底线,奈何,却是让自己又扮演了一次恶人。
罢了罢了,这水坝今天是拆定了,否则两村真得是要结仇了。
他如是想着,半拉半拽着李成锐父子往水坝那里去了。
水坝这头,确实如马村长所说的,集结了不少年轻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