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真没诓你,那群年轻人确实死命拦着我和几个老家伙。但若是我们强要拆,也不是不行,只是见他们也是为了村里和自家,这年纪大了,心一软,就没硬着来了。”
“所以你就交代那些年轻人装作和你不对付的样子,再让我们看到你生病的样子,目的哄我们出头,帮上坝村去对付安居村对吧。”
李义善不客气得拆穿他的计谋,“说到底,事涉自身利益,还顾什么大义呀!真是好算计呢,马村长!”
马村长惭愧得低下头,他这事确实办得不地道。
“我这也是没办法嘛,我就一个小山村的村长,到了镇上那些大户面前,算个屁。陈府的人不理会我,新知县也不管这种小事,非得有个在知县老爷跟前说得上话的,陈府才会妥协,让安居村那群佃户拆水坝。”
李成锐听完,若有所思,问道,“你意思是说,你把安居粗私自建拦水坝的情况向知县大人汇报了,但是对方不管?”
马村长点点头,“算是吧,我虽然去了县衙,但是却没见着知县大人,只是韩主簿见我等久了,不忍心,帮我传了话,再出来时,韩主簿脸色也不好了,说是被知县大人骂了一顿,让他不要没事找事,拿这种小事烦他。”
回忆完后,他又忍不住感慨道,“这哪里是什么小事,这是我们全村人的生计呢,在知县老爷面前,竟然是小事,新知县真不如咱原先的李知县哩,最起码,李知县遇上这种事情,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李成锐听完后,沉默良久。
他同新知县没怎么打交道,只是在迎接新官上任的时候,按例同满县的乡绅学子去城门口迎接一场。
那次,围着新知县的人实在太多了,他都没挤到跟前说上一句话,只是将拜礼递到了新知县的仆人手里。
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新知县到底是个怎么的人?难道这回宜良县运气不好,来了个虎狼官?
“罢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既然当了举人,也该为乡里做些事才是。”
马村长见李成锐一直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想趟这浑水,心里失望连连,这会儿听他的话意,倒像是答应了,瞬间转忧为喜。
只不过,李成锐的话还没说完。
“安居村的事,我可以帮忙到知县跟前说说,但是,上坝村的拦水坝,必须立刻马上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