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恶妇还算有点顾忌,不敢将毒手动到我们当公婆身上,只是她稍有不如意,就拿你大哥出气。她拿捏着你大弟弟,就跟抓住了我俩的命脉一样,只能万事听她的,年轻时候没干过的活,没吃过的苦,倒是在这一两年内,都吃尽了……”
方氏越说越觉得自己凄惨,原本只是干嚎,眼里“干打雷不下雨”,后面忍不住落下苦涩的泪珠来。
而郑天雷在一旁听着,也是同样的感受,实心实意得为自己抹了一把泪。
他们卖惨别有目的是真,但“惨”也是真的,不然,他们夫妇俩也不至于才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就华发早生,都是为大儿子操心的。
对面的郑大丫和郑晴琅听着,很不厚道得笑了,心有灵犀得同样想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之前也说过,郑天雷的大儿子郑大顺,因为是第三代里头的头个男娃,所以备受上面两代人的溺爱,从小好吃懒做不说,还格外嚣张跋扈,经常打骂家中姐妹。
长大后,混了个二流子的名声,所以没有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要不是当初将郑大丫卖给了郑晴琅,得了五两银子的银子作为彩礼,他至今还娶不上媳妇呢。
谁能料到,这花了大价钱聘来的媳妇,竟然是个不走寻常路的恶妇。
“大概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安排了这么一个儿媳妇整治这郑天雷一家吧!”
郑晴琅心想,突然很想看一看这方氏口中的恶妇到底是怎样的一号人物。
而郑大丫,听着自己亲娘讲述她的苦难,内心毫无波澜。
老实说,若这说话的人不是一次又一次令她失望的亲娘,而是一个陌生人,她反倒会掬一把同情泪。
她冷漠得说道,“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滚吧,你们郑家的事,与我无关。”
方氏没想到自己都把家丑外扬了,竟然换不了亲生闺女的一句劝慰,而是一句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