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老实巴交种地的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只是随口一说,跟亲家母签了一份契书,连锄头都不带动一下的,他就得了这么多银钱了!
马母平常雷厉风行的,似乎是能经事的,此刻的反应也没有马父淡定,她在心里连连咋舌,嘴上始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几人的情绪平复后,他们才静下心来听郑晴琅分析。
“……这事能成,也是机缘巧合,周八的人在各村打探消息的时候,我也从他们自己人那里打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为何这趟的管事换了人,为何这新来的管事恶意压价……正是有了这些信息,我才敢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人都说富贵险中求,这次我算是见识到了,确实是惊心动魄。”
她同各村签下买棉花契书的当天开始,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毕竟她这番行径相当于空手套白狼了,心里发虚得很。
马父听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我一开始问你银钱够不够的时候,你手头里的钱不是不凑手,而是根本就没有多少,我的老天爷,亲家母,你,你胆子可真大呀!”
郑晴琅狡黠一笑,“亲家公,其实你仔细想想,薛家就去年开始卖豆腐,这攒下来,再加上我做席面的那些银钱,能有多少,一两万的棉花买的起,七八万的棉花可买不起。”
马父后怕得连连摇头,“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亲家母,你是真勇呀!万一周管事不买账,你这……”
马母已经听懂了关窍,打断丈夫的话,“去去去,哪里有什么万一,这事都结束了,咱们这一成的钱都到了,你就乐呵吧,还在这里说什么万一呀!”
马父有些不乐意了,“我这话没毛病呀,凡事稳妥些没错的。”
马母回道,“这也稳妥,那也稳妥,都稳妥在那儿不动好了,当初你要是稳妥,不听我的话去种棉花,咱家如今还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诶,这一码归一码,你怎么又提从前的事了……”
眼见双方说得急了,郑晴琅连忙打岔,“亲家公说得没错,这次行事,是冲动了些,好在上天庇护,终究是有惊无险。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凡事还是要量力而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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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父见亲家母站在自己这边,冲着马母骄傲得抬了下下巴。
马母因为郑晴琅给他家挣了那么多银钱,十分给她面子,决定不反驳,只是白了丈夫一眼。
马父马母在薛家吃了一顿午饭后,就背着一竹篓的铜钱回去了。他们知道今天是来拿钱的,所以有备而来,竹篓是他们从家里带过来的,为了掩人耳目,上面还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