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坝村的村民,有许多在村里见过秦氏的,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秦氏竟然是五爷的娘亲。
他们肃然起敬的同时,也十分疑惑。
不是说薛家之前欠了五爷许多债吗?这两家又是怎么从债务债权人的关系转变为至交好友的呢?
再望向和五爷侃侃而谈的郑晴琅,他们几乎一致得对她心生佩服。
一个普通农户的乔迁宴,不仅有大名鼎鼎的五爷亲身驾临,而且还有知县那边派来的管家做代表,宜良县黑白两道最具代表性的人物都与薛家关系良好,活该薛家能在镇上站稳脚跟,还能挣了钱在村里买地盖房……
这么想着,下坝村的村民的心态变了,从见到那么多穿着绫罗绸缎的人物的不自在,变成了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郑晴琅忙于应酬交际,倒不清楚这些村民的心理变化,只是在同下坝村村民视线相交时,发现他们的眼神比以往还炙热,让她有种快被灼穿的错觉。
她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是在为自己感到高兴,同样回以热烈的笑容。
薛家主要负责应酬客人的有郑晴琅和薛满仓,薛满山有点社恐,面对那么多陌生客人不晓得该说什么话,所以接了在外面布置席面的活。
午时将近时,他从外头匆匆跑进来,大声宣告道,“法师来了!”
话音刚落,外头突然响起一阵锣鼓声,紧接着,一个穿着大袍,画着满脸油彩看不清面容的法师,拿着木剑奔进屋来。
他没有同现场任何人交流,嘴里念着旁人听不懂也听不清的咒语,从新屋子的每间房走过,在屋内又唱又跳又撒币,然后在每间屋子的门口、窗户、墙上等地方安置符咒。
那符咒是一张张画着神秘符号的黄纸,据说可以用来驱散邪灵和保护房主人的生命和财产。
薛家人连同其他宾客,一路跟着法师走过每间屋子,变相得完成了一次房子内部参观。
各屋的镇宅驱邪仪式完成后,那个法师又回到备好供品的八仙桌子前,念念有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