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气急,心道这人怎么不懂得变通呀!
眼见五六个奴仆朝着这边围过来,她左右张望,目光略过神色不明的钱家主时,猛然意识到,自己就不该浪费时间在神志不清的钱夫人身上,该找正常的钱家主才对!
她连忙冲着他高喊道,“钱家主,你也是宜良县有头有脸的人了,真得要这么看着你夫人草芥人命吗?寻常人家合冥婚,都是找死了的姑娘,也算全一份黄泉下的姻缘,偏你家要造孽,拿活人搞冥婚,你就不怕你儿子消受不起吗?”
钱家主被她当众戳破窗户纸,脸色有些难看了。
钱家为何搞那么大阵仗,遍邀宾客参与亡儿的婚礼,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冥婚的真相。
对外只说是给早夭三儿娶一房夫人摆着,继嗣承祧,而不是娶回来活埋了,若是后面儿媳不幸“害病身亡”,那也是她福薄,而不是钱家心狠。
虽然,这欲盖弥彰的做法并没有什么大的效果,在场的宾客许多都在议论“冥婚”二字,但是,至少都没有舞到他面前来,只有眼前这个老妇人,把遮羞布给撕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找补道,“这位客人,您多虑了,她嫁入钱家后,我们自然会好好待她,不仅让她当锦衣玉食的少夫人,而且还会给她过继一个孩子,让她老有所养,怎么会让她去死呢?”
钱夫人却不管自家脸面好不好看,满腔的爱子之心,听到郑晴琅那句“消受不起”的话,自动理解为她觉得自家儿子配不上郑二丫。
她情绪又激动了起来,在钱家主说完后,指着郑晴琅骂道,“你知道什么?这姑娘只不过是破落户的贫民,能够嫁入我钱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郑晴琅不屑与她争论,只是同薛满仓一左一右得护住郑二丫,眼见着那群奴仆围上来,心里计划着是不是该打架了!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外头跑来一个下人,“禀家主和夫人,外头来了太华寺的无为大师,说受咱家三公子所托,有言语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