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阴阳怪气,说家里环境差,吃得也不好,她身子娇弱,回岳家休养,也不花费他的银钱,也能省下家里的嚼用,他该高兴才是。
要么就明说他不中用,连个举人都考不上,话里话外都是,早知道他考不上举人,当不了官,她当初就不会选择他来嫁,好歹嫁个富商,也能过上金尊玉贵的日子。
娶妻如此,他不知有多懊恼,但是看在一儿一女的份上,他也只好忍耐了。
他越想越心烦意乱,一个不小心,右手抓着镰刀从左手腕处划过,很快就渗出不少血水,滴落在浑浊的泥水中。
村长听见儿子“啊呀”一声,随意得望了过去,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他随手扔下镰刀,快速来到儿子跟前,抓着他的手瞧伤口。
“不碍事,就是浅浅划了一道,不怎么深,瞧,血慢了,应该快止住了。”李成锐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感受了一下,觉得还好,忙开口安慰一脸担忧的老父亲。
“你别动,我给你找点草药敷上。”
说完,村长李义善转身朝田埂上走去,埋头寻摸了一圈,很快扯了几根铁苋菜过来,在手里使劲揉搓成烂团后,敷在了儿子的伤口处。
过后,他又不放心道,“伤成这样,也别忙活了,还是去老药头那边一趟,让他给你拿点正经的伤药。虽说伤的不是写字的右手,但是也得注意才是。”
李成锐也晓得自己干不成活了,听话得离开了自家稻田。每走一步路,心里的懊恼都要加深一分。
等找到老药头,花了几十文敷了药,又想到自己才割了那么点水稻,都卖不到这个钱,心里就更加郁闷了。
回到家中,冷冷清清,妻小已经回娘家半个月了。
前天,他特意去了岳家一趟,说家里要秋收了,让妻子回来协助一二,她当面答应得好好的,真到了这日,还是没有回来。
“这还是个家吗?”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无声得发问,坐在床沿发了好一会儿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