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琅也没有遮掩,将雷霸这一伙人的恶行说了个七七八八,末了问道,“外间都说,雷霸做了那么多坏事,就是仗着他是李知县的便宜岳丈。若不是李知县护着,凭他犯的事,堂前打个半死,再加个流放也是轻的。我就想问问,李知县对这个岳丈的所作所为,到底清不清楚呀?别没做过,还白担这个坏名声呀!”
“哼,岳丈!一个小妾的爹,算哪门子岳丈!去,把雷氏给我叫过来,我倒要问问,她私底下给夫君吹了多少枕边风,竟然让夫君的名声败坏如斯。”
钟氏气咻咻得站了起来,朝着外头人吩咐道。
她从小学习三从四德,对于纳妾这种事,虽难免拈酸吃醋,但也绝不是那等容不下人的。
如果这雷氏小心伺候夫君,不搞风搞雨,她自然是眼不见为净,懒得管的。
但是,如果雷氏背着她左右丈夫的为官处事,甚至是借夫君的官势暗地里做坏事,那任凭夫君再宠爱她,也挡不住她清理门户。
雷氏的卖身契,早在她点头让人入府后,就到了她手里,要打要卖,只她乐意就可行事!
郑晴琅没料到钟氏对自己如此信任,都不派人去外头打听打听,就这么急吼吼得把正主请过来了。
“这样也好,先打那个雷氏一个措手不及,等她慌乱之后吐口了,后面再去求证,也是不错的法子。”
她如此想着,遂不多话劝阻,只稳坐钓鱼台。却不料,这么一来,又扯出了另一桩故事。
雷氏是被两个婆子横拖硬拽强押过来,嘴里还塞着棉布,形容十分狼狈。
钟氏见状,皱眉道,“让你们去请雷姨娘,不是让你们去押犯人,这点话都听不懂吗?”
那两个婆子连忙跪下,你一句我一句得开始辩解。
随着她们的讲述,钟氏的眉头如小山峰般隆起,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郑晴琅也在心里连连咋舌,暗道,她这是什么“吸瓜”体质,随机过来一趟,就恰好让人撞破这雷氏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