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满仓听完后,愣了好几秒,心道,他这个大堂伯,不应该叫薛厚义,应该叫薛厚脸皮。
下坝村周边水田的市价是在二两左右,但是那是新田下田的价格,老薛家的五亩水田,那可是精心侍弄多年的熟田上田。
再加上下坝村上好水田稀缺,正经往外卖的话,价格可以翻个倍,卖四两都有人抢着买。
前儿个,他的“好兄弟”富贵也听说他家要卖田,一开口的价格便是四两。被他拒绝后,又添了一句“价格好商量”,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出比四两更高的价。
可他这个名义上的亲人,真是好大一张脸,不仅想贱价收自家田地,而且还摆出一副“救世主”的嘴脸……
这张嘴脸,跟当初逼着他娘改嫁、想要拆散这个家的嘴脸一模一样,薛满仓只觉得自己的拳头硬了,很想狠狠往他脸上揍。
郑晴琅本想让大儿子自己解决这个见利忘义的“吸血鬼”,不想插手,却在瞧见他似乎火气上头了,便不好再干坐着了。
“哈哈哈……”她故作夸张得笑出声,甚至假装用衣袖擦拭并不存在的眼泪。
薛满仓心中即将爆发的怒火猛然一滞,他娘这是干什么?难道被大堂伯气哭了?可是娘并不是这种性子呀?
而薛厚义,则是被郑晴琅笑得直发毛,心道,这个婆娘又想干嘛?
郑晴琅笑了几声后,陡然变了脸,笑意全无,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射向薛厚义。
“叫你一声大堂伯,你还真当自己是一盘菜了!就冲你从前对这一家孤儿寡母干的事,你就不该再上我家的门!哼,二两银子就想买我家价值五两的上好水田,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