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当铺,当然是当东西啦!”郑晴琅白了拦路的大儿子一眼,“起开点,眼下也不早了,当了东西就回家了。”
薛满仓却不听,结结实实得挡在她前头,追问道,“娘,咱家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您不会是想当那根簪子吧?”
郑晴琅没打算瞒他,点了点头。
薛满仓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带着急促的语气劝道,“娘,您信我,我肯定能想到挣钱的法子,您别急着当簪子。”
“娘信你,但也信咱们这样子的人家,空手是套不着白狼的。当了这簪子,咱们就有了本钱,有了本钱,才可以想法子钱生钱。不当这簪子,你拿什么做启动资金?”
薛满仓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他一开始行商的启动资金,也是自家一文一文省出来的,从来就没有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能挣钱的事。
只是,他仍旧不忍心让娘亲失去她珍爱的东西,于是,他建议道,“娘,要不拿家里不穿的衣裳还有棉被当吧,您别当簪子。”
郑晴琅摇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大儿子不开窍的脑袋。
“家里哪有闲置的衣裳棉被,等入了冬,不用穿不用盖吗?再说了,这簪子不当吃不当穿的,我平常也不戴,当这个最合适。”
薛满仓待要继续劝说,又被她堵住了,“你别急着拦我,为娘也舍不得这簪子,只当活当,半年后过来取。到那个时候,你难道没信心帮娘赎回这根簪子吗?”
“娘,我肯定为你赎回这根簪子,不止这根簪子,往后还要给你打十根,不,百根金簪子!”薛满仓既感动又坚强得保证道,心里更是默默发誓,以后绝不让迫于无奈进当铺当东西!
郑晴琅没有嘲笑他的豪言壮志,认真得点点头,冲他鼓励一笑,“嗯,娘等着你给我打一百根金簪子,到时候一天戴一根,三个多月不戴重样的!”
薛满仓听娘亲如是说,忍不住笑了,他让开了路,跟着娘亲身旁,走进了从他十岁起,就经常踏入的余氏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