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好骗的!林秀才可是读书人!人家城里有院子,又在书院教书,领月俸,县衙也会给他发月俸,领双份。”
“是啊!根本没有骗大家的理由啊!”
“杨婆子的秀才女婿,确实是在县衙做事啊!那肯定比在书院夫子知道的多啊,陶明远都没回来说这事啊!”
“对啊,她家女婿没娘没爹的,只有岳父这一家亲人,真有个风吹草动,能不管岳父一家啊!那肯定得带着妻儿回来说啊!”
“老朱家可对这个女婿不薄!”
杨婆子听着众人说的话,不由得意仰着头,斜着眼睛,撇着嘴指桑骂槐道,“别是有人在外,背着家里人,欠了债,没钱还,在本地混不下去了!想跑去外地躲债!又怕一家人走在路上不安全,想诓大伙陪着去呐!”
“你个满口喷粪,脑子有脓的杨泼妇!说谁躲债呢!我四儿的话说的明明白白,你耳朵里长蛆,听不懂人话啊!你们爱信不信,爱走不走!耽误老娘收拾行李!四儿,咱们回去!”王老太说着就去拉林有才走。
小主,
林有才连忙安抚住自己老娘,看着村里人,耐着性子开口道:“大家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完!兵灾这事,是真是假,不用争辩,过不了多久,自会知晓。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南林村,村里人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我作为南林村人,得知兵灾,要逃往南方这个事情。第一时间,我告诉了你们,你们信与不信,随大家自个。愿意一起逃,就一起逃。反正我家明早就走!留在原地,十有八九不得好。往外逃,逃难路上也是危险重重。路途遥远,吃的,喝的,穿的,睡哪里,怎么去,都是大问题。路上还会遇到流民土匪杀人打劫。是走是留,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这就像赌博一样,赌赢了生,赌输了死,是生是死,都是自己选的,莫要怪别人。”
“我们本村人都是知根知底,沾亲带故的,一起逃,就能互相照应。大家扭成一股绳,就是一股力量,流民土匪看到这么多人,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动手。我家明早就走,言尽于此,各自珍重。我家活得性命,寻得好去处,定然会想办法,让人带信回来。说完对众人拱了拱手。”林有才转身,“里正爷,时间紧迫,我就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听到四儿说完,王老太拉着四儿就走。“让路让路!别挡着我!”
“叔,家里事多,我们回去忙了。”林老头拉着孙子林显文,跟在王老太后头,挤出人群。
看着离开的林老头一家,村民争论的更大声了。
里正再次敲响铜锣,“铛铛铛铛铛!!乡亲们,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林有才把得到的消息告诉你们了,事情利弊,也都给大伙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信不信,走不走,随你们自个。不想一起走的,想去别地方的,想去投奔亲朋好友的,也随你们。只是有一句话,你们要记住!自己选的路,就不要后悔,不要怪别人!自己好好想想,各自回家商量。我家先表个态,明早就走!想走的,今天还有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时间收拾行李,明早一起走!散了吧!”里正说完,带着家里人回去准备。
土坪子上的村民,口沫飞溅地讨论一会儿,也都各自回家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