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内,昨日的青衫男子仍在里面,不过今日却是一身蓝色长袍,看着韩书贤到了,起身相迎道:“没想到韩兄家竟藏着一个如此厉害的小丫头。”
韩书贤把转了一大圈才买来的两罐酒递上前去,“可巧今日这酒还剩了两罐。”他手中提着的酒名曰:清露。酒香味醇,是难得的佳酿!
既是佳酿,酿造上肯定是花费了一番心思,不但花费心思酿造,且这清露酿出后还要在地下窖藏几年才拿出来卖,出酒很慢也就导致了供不应求,他今日能买到这两罐酒,也纯属难得。
男子接过酒后说道:“你是该好好谢谢我,不然你家两个宝贝指不定就被人给拐走了。”
韩书贤手中的酒被接过去后,就两手一合,对着男子抱拳谢道:“多谢文华兄,改日我再带他们亲自上门拜谢文华兄。”
男子姓谢,名文华,见韩书贤如此郑重的对自己拜谢,忙伸手扶起他来,“你我何须这般客气,不过昨日你回去没少打他们吧?”
韩书贤实话道:“不惩戒,以后怕是会飞上天。”
谢文华咧嘴道:“你家小子倒还憨厚些,那小姑娘可是主意大,有主见的很。”想着他们关系如此亲近,随后又道:“你可别拦着她,让她不给我抄书啊!”韩家自然不缺银子花,那小姑娘和他如此亲近,给点银子出去帮帮忙也无可厚非。
韩书贤道:“那倒不至于,我昨日来你这不是又买了些纸,就是拿回去给她抄书用的。”他虽不缺银子花,但无缘无故的给银子出去,他们不会接不说,反倒还伤了两家的感情,自己只需要在他们找上自己时帮上一把便可,或是平日里一些吃食给菀菀留上一些,每年送上几套衣裳,亦或是像昨日来这书店买纸时,自己再多贴些钱买上一些更好的纸给菀菀,而他们也会时不时给自己送一些瓜果蔬菜,山里采回来蘑菇,有时也会送来一只野鸡野兔,自己送给他们的既不会让他们难堪,也不会增加他们的心理负担,也能让他们回一些礼。
“既是替我抄书,怎会少了她的纸!韩兄放心,以后小姑娘抄书的纸定不会缺了的。”
两人说话间谢文华便叫了伙计过来守着书店,自己则提着酒和韩书贤到了后院。
坐下来的两人自然是慢慢闲聊着,韩书贤自然也把莫家的一些情况透露了一些,说完后又说道:“菀菀这孩子,聪明是一回事,最主要还是她很有心,小小年纪便懂得照顾人,关心人。”
谢文华听完韩书贤的话后,也是一叹,“多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话倒是一点不假。”说完一顿后又接着道:“只是这当家的年纪太小了些。”在韩书贤说起莫家前,他心里的猜想其实还是偏向于莫家是一个落魄的书香世家。可现在才知,他们不但不是什么世家,反而比一般的农户家庭生活的还穷困。
韩书贤道:“谁都想家里的娃越聪慧越好,可想菀菀这般的,越是聪慧,越是伤身,不说她现在就想着要照顾家里老人,就是在这之前也从未让自己放肆过。”
谢文华道:“这一点,你怕是最能体会,所以才会这般怜惜她。”
韩书贤道:“是,也不是。”后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她很乖巧?乖巧的让人心生喜爱!”
“这倒是。”若不是因为喜爱,他也不会顺便给她讲了大学的意思,也不会拿书给她抄写,更不会派人送她回村。
韩书贤在谢文华答后又道:“她现在才开始抄书,年纪又小,你可不要给她抄一些深奥,又赶着急要的书。”
谢文华这算是听明白了,这哪是来谢自己的,明明就是来提要求的!可他是不是弄反了,要提要求也该是给钱的人来提才是,向来只有他这个掌柜的给抄书的人提要求,可现在却要反着来,且,且,且,自己还不能反驳什么……
算了,不与他计较,道:“虽说我开这书店也是为了生计,但还不至于为难一个三四岁小娃!”
说是为了生计,但究竟是不是为了生计,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