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头顶的水晶吊灯摇摇晃晃。
灯光照在那些如水晶般透彻的高脚杯上,好像端着酒杯的人都跟着明亮了许多。
华服美眷,衣香鬓影。
却在邵溪美拉开外套的那一刻,成了惶乱惊恐的繁殖地。
她不像叶棋鸿那个傻子,掐住了她的脖子还要多嘴问一句她后不后悔。
她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解释。
看见萧蝶正在二楼楼梯旁,确定她真的在等她后。
邵溪美勾着唇角,点燃了打火机。
在场的人纷纷退避,可是那么多炸弹,足够把整个邵公馆夷为平地,谁也跑不出去。
有反应快的,连忙跑到窗边翻开厚重的欧式窗帘。
可窗帘下的窗户,却早就提前从外面封住了。
崩溃的咒骂、哀泣的求饶、绝望的哭嚎……
所有声音都被邵溪美忽略,她眼里看着的只有萧蝶。
乱哄哄,吵嚷嚷的一片杂乱中。
反倒是邵夫人第一个平静。
她抓紧时间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下去时还不忘晃了晃酒杯。
不管撒出去的那些,她仰头咕咚咕咚喝下。
看时间来得及,急忙又倒了一杯。
邵溪美手中燃着的打火机已经靠近了引线。
可她却觉得不对。
萧蝶也在看着她笑,没有任何的惊惶。
随后,萧蝶伸手指了指头顶的水晶灯。
邵溪美一惊,抬头的时候,萧蝶手中的玻璃杯敲在楼梯扶手上应声而碎。
随后手中的碎片破风般,打着转冲了过去。
正中邵溪美拿着火机的那手。
挑手筋这事,一回生二回熟。
萧蝶做的很利落
火机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邵溪美忍着疼扑过去捡,却发现手上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
她仿佛感受不到五指的存在,只有针刺般的麻和痛。
原来有些事不是仅凭仇恨就能做到。
邵溪美松开引线用另一只手去捡。
另一片玻璃却直接把她的手掌钉进厚重的地毯。
邵溪美抬头,就见萧蝶沿着二楼扶手顺溜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