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夫人的黑白照片拍的极为灵动传神,那双眼好似仍在看着什么。
叶棋鸿想起邵溪美逼她吞瓷片一事,心中有些发毛。
她的死太突然也太快。
那要了她命的急病,不知道有没有邵溪美伤她的原因。
是否也在她的死上,添了砖加了瓦。
叶棋鸿偏头去看邵溪美,却见她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她神情哀恸,目露同情和悲悯。
在吊唁时很合适,却又过于合适了。
仿佛她只是挑了个最适宜的面具佩戴。
仿佛之前她和卓夫人之间的矛盾从未发生过。
叶棋鸿不自觉的想起萧蝶说过的话,不自觉的抬手捂住了额头上的伤口。
“棋鸿?伤口还在疼吗?”
叶棋鸿的动作被邵溪美尽收眼底。
她压下眸中的冷意,凑近他问道。
叶棋鸿回过神就看见了她近在咫尺的脸,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我、我没事,走吧,我们出去吧。”
邵溪美点了点头,默默算了算结婚的日子。
她父亲代她向叶家提出了要求,要求婚后两人独自居住。
这是来自西方的新潮流,小夫妻结婚后,不和长辈们住在一起。
叶家自然也同意了。
两家的房产都不止一处。
邵溪美却以想安静一些为理由,重新买了一栋月行湖附近的小洋房。
邵东对于她选房一事没说什么,自然就是默许了她的行为。
毕竟他在意的,只是叶家作为船王的身份。
他想要的,只是海上的便利和那一艘艘的货船。
邵溪美想着很快就能和叶棋鸿独自生活,心里什么阴霾都能顷刻扫空。
对叶棋鸿,也就多了些好戏开场前的宽容。
就像猎人狩猎一般,眼看着猎物上钩,即使多吃些诱饵又算得了什么。
邵溪美跟在他身后走着,想的入了神。
她没注意到叶棋鸿已经停下了脚步,走到灵堂门口时,径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抬头,原来是有人来了。
叶棋鸿想到了叶延会来,却没想到萧蝶也会来。
她明明刚离开叶公馆一日,却好似吐了蕊的花,转眼间变得鲜妍。
她挎着叶延的胳膊缓步走来,看起来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