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蝶把人拖上岸边时,随春远更像一滩没有骨头的烂泥了。
他咳出口水,趴在岸边一动不动的道:“你个母老虎!咳咳!你差点淹死我……”
萧蝶一点亏不吃,回道:“你个大废物,谁知道你是骗人的,赶紧起来了,我们只有一晚上时间。”
他们租的船,本打算在船上过夜,观景赏月后,明早再归。
如今倒成了他们报复人后的不在场证明。
萧蝶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向着河岸边的百姓家走去。
“你、咳咳……等等我啊!”
没骨头的烂泥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跟在了萧蝶身后。
他们上岸的地方,是这条河的下游。
岸边住着几户渔民,萧蝶找了家家中没人的,就要潜进去。
想到什么,她又转身。
随春远正拧着自己衣摆的水,一个没注意,萧蝶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怀里。
随春远一愣,就见她抓着他系在怀里的荷包又离开了。
萧蝶身手利索的翻身过墙,没一会,手里抓着两套旧衣又翻了出来。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山洞,把湿了的衣服换下,换上了渔民的粗布衣裳,又扣上大大的草帽,就这么回了内城。
一路上,随春远都极其兴奋。
扬州府城内他最为熟悉,带着萧蝶走着近路,很快就走到了这几日颇为热闹的留仙楼。
……………………
天已经黑了,平常百姓都闭门关窗,准备大梦一场。
留仙楼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做为扬州府城内,最辉煌华丽的酒楼,城中的衙内们最爱在此设局。
今日也不例外。
留仙楼后院,被随春远称为于老二的于流于公子,正在自己常年包下的雅间中,逗弄着自己的斗鸡。
只是那鸡此刻有些蔫头耷脑,不甚精神。
斗鸡的赌局开场在即,于流却一点不着急。
他把两个下人打发去门口守着。
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截木块和一把匕首,慢条斯理的开始从那木块上削下些粉末。
粉末削完,他走到门口想要壶白水。
一推门,却不知为何守在门外的下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