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茴和姚子忧吃好喝足,这才将人喊至旁边凉亭。
苏依依开门见山。
“姚公子,姚夫人,听闻你们调查过旱灾一事,不知你们是否有线索,为何会被宋纪文关进大狱?”
沈茴看向姚子忧,似在询问对方是否要说出,见姚子忧对她微微点头,这才说道:
“起初,我与夫君帮着温神医治疗患病的百姓,温神医的药方十分有效,旱情之后,瘟症也很快得到控制,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太子确实已是竭尽全力处置守在百姓和染病的患者,半年后,疫症得到控制,四皇子被封为太子,回家册封,但奇怪的是,旱情却没有结束。”
“旱情不止,百姓却民不聊生,温神医走时,那时旱情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官府发的粮食倒也够用。”
“但一个月后,情况突然恶化,地里长不出粮食,官府发的粮草越发的少,百姓不够吃,饿得啃树皮、野草,到了最后,实在饿得难受,就开始以吐为食。”
沈茴回忆起当初看到的惨状,眸底依旧充满震撼。
她舔了舔唇,目光凄楚忿然。
“温神医留下的药方虽有用,药材也低廉,但架不住染病的百姓太多太多,我们先前囤的药材越发不够用,夫君便决定去附近的郡县采买,但路途遥远,一来一回最少也要月余,更要防着途中劫匪!”
“但那些劫匪,却是官府假扮!”
沈茴语气颇为激动:“你知道吗?近半年以来,不是没有百姓企图逃离临北,但只要踏出临北城,便会遇到劫匪。运气好的,身上金银被劫,被赶回城,运气不好的,性命难保,久而久之,也就再没人敢冒险出城。”
“我们夫妻二人冒险出城,毫无意外遇上劫匪,却在侥幸中被当成死人活了下来,我们亲眼看见,那些劫匪褪去外衣,露出里面的兵服!”
沈茴气得眼泪夺眶而出。
“身为百姓,遵守法纪,何其无辜?那些当官的为了一己之私竟要杀我们,我们难不成是西厥那些蛮子,是国之仇敌?那些可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啊!!!”
“为何?为何要这样?!临北数十万百姓,难不成要被困死在这里,让我们自生自灭吗?!”
沈茴悲戚指控,说到最后,靠在姚子忧身上泣不成声。
姚子忧也是眼眶湿润,垂头低泣。
“此等骇人听闻之事,我与茴儿起初并不信与那么多人有关,还当只是底下人贪财,勾结在城外劫财罢了,便去寻了知府,谁知那狗官竟是主谋,得知我家夫人是宁安药房的主事,便将我们夫妻二人压入大牢,霸占了药房。”
姚子忧眼角含泪,看向谢墨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