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娘不由问道:“寄姐什么事这么欢喜啊?”
沈寄笑笑,“要过年了嘛。过年少爷不上学吧?”
“嗯,书院要放假,先生也要回家过年的。就连皇帝老爷过年也是要放假的啊。”
魏大娘这几个月也很挂念儿子,可是为了不耽误他读书求学问只得忍着。
过年要放半个多月的假,可以天天看到儿子,心头自然也是高兴的。
冬至的前一天,魏楹回来了。
民间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是非常重视的。
当天晚上和魏大娘在房里谈了很久。
沈寄估摸着是自己赎身的事。
这事儿对自己太重要了,沈寄终于没克制住,轻手轻脚的过去偷听。
声音太小,听不到。
来都来了,不能劳而无功。
沈寄从怀里掏出自己做的简易窃听装备,一节竹节一头放在泥墙上,耳朵贴近另一头。
现代的电视节目可谓无所不包什么都教,在这种境况下还是可以有所帮助的。
“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说要真心的对待她才能把人留住,我还不够真心么。”魏大娘愤愤的声音。
果然芝麻包子把自己看透了。
说起来他的法子也不错,她如果不是来自人人拥有自主权的现代,说不定就被这样的感情投资手段拿下了。
而且她也没看错,这个家其实是魏楹在当家的。
“娘,你不觉得寄姐很怪么?我们这样对她,她还是一心一意的要赎身。”
“是啊,你让我好好待她,而且她来了之后你的病好了,我们家的生活也好起来了。我都当她是福星一样的,就是亲女儿也不过如此了。给她做新衣服,让她吃饱穿暖,专门为她修了一间屋子。她从前身体各方面失于调养,我也想了不少的办法帮她弥补。可还是这样!”
过来一会儿魏楹的声音又响起来,“娘,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寄姐她压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只是发生了一些事,让她变穷,甚至不得已卖身葬父。”
“你说她是家道中落的?”
“嗯,她识字。写字恐怕是年纪小还没有来得及练,家里就出事了。而且她会做很多吃食,这非得有人教不可。如果她是大家出身,想学就可以办到。那样的人家也会着意培养女儿,除了琴棋书画,还有女工厨艺针织等。这样即便以后不亲自动手,但绝不会被下人随意糊弄。也许她是对厨艺有兴趣,所以提前学了。还有她凡事喜欢自己做主,很有主见,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可能有的。尤其是不愿为人奴才这点,特别明显。当初卖身葬父是逼不得已,但是一旦有机会就会抓住,试图赎身。”
听到这里,沈寄觉得该听的已经听到了。
芝麻包子一直在怀疑自己,不过这个怀疑他给出了自己的理解。这个理解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看他的意思,应该是会极力说服魏大娘的。
沈寄回到水井边继续打水,加快速度以求掩饰自己走开了一小会儿。
魏大娘听完魏楹说的话,沉思了一阵,“如果是这样,她的身世跟你倒是有些像。那我也不强求她为奴了。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很难凑得够你赴考需要的花费。都是我没用,不能让你安心读书就好。”
“娘,没有你,我早就死了。而且这些年也是我身体不好才花光了带出来的银子。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只要寄姐愿意,多想些法子,也许收益比现在还好。而且,只要我这次考得好,如今的窘迫就有办法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