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夏末,蝉鸣渐弱,凉风阵阵惹人惬意。
整个夏天祁烬带着阿毛在自己家跟靳家来回跑,做到早出晚归的同时还同化了幼稚小屁孩靳司珩。
三人从一开始的照面就吵架,到后来和平共处地坐在餐桌上一块吃饭,在这期间祁烬从靳司琰嘴里得知了靳司珩的身世,也明白靳司珩当初骂不过就朝他动手的的原因。
一个在战乱人命如草芥的西部战区存活下来的孤儿,哪怕到了和平社会身上的野性仍旧难以消减。
更何况靳司珩或许从会走路开始就被扔到了西部战区自生自灭,以至靳玉深刚把他捡回来时他甚至不会说话,对周遭的一切都带着浓郁的敌意。
可以说当时六岁的靳司珩就是一张白纸,一张被蹂躏得满是折痕的白纸。
你不能要求一个正在接受和平社会规训的人跟你保持同样的素养。
他需要有人教他说话,教他写字,教他如何跟人相处,教他什么是爱。
半个夏天的相处祁烬能感觉到靳司珩在进步,在一点点地朝正常小孩靠拢,所以这也是他和阿毛最后能带着靳司珩一块玩的原因。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话用在靳司珩身上最是不过。
看着靳司珩跟在阿毛后面玩弹弓,祁烬又想起了正事儿。
半个夏天祁烬都在讨要画,结果每次都毫不意外地铩羽而归,久而久之“要画”亦或是“得到靳司琰一句喜欢这画的话”便成了他的某种执念。
要么说喜欢,要么说不喜欢,喜欢的话他就不讨画了,不喜欢的话他觉得靳司琰肯定会把画还给他。
祁烬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他就想让靳司琰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他看向坐在电脑椅上敲键盘的靳司琰,开口道:“夏天都快过去了那幅画你能还我了吗?”
“想要画?”
靳司琰手上动作未停,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听得祁烬脑子嗡嗡。
“你这不废话吗?你又不喜欢那幅画你要它干什么?还给我不好吗?”
敲着键盘的手顿住,靳司琰偏头朝他看去,“谁说我不喜欢?”
祁烬心下一动,嘴上说着,“可你也没说喜欢啊……”
不论好坏,总之他就是想听到靳司琰的回答。
靳司琰转而又敲起了键盘,正当祁烬以为他又要跟以前一样逃避时,他开口了。
“别找我要,过几天给你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