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忙让他躺下。
“裴砚,我想好了。”
“其实……其实你不同意,我也能理解。像我这种人,的确让人难以忍受。我……我为人偏执阴沉,并没有表面那么正派。”
纪眠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地笑了笑。
“岂止是这些,你还不说实话,什么都憋在心里。你对我的事情,全都知晓,可我对你一知半解。你别墅那个上锁的房间,里面藏着什么,我不知道。你怀表里那个白裙女人的背影是谁,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惦记我,我也不知道,就连你的……”
纪眠想说他的身世自己也不知道,但怕伤及裴砚的自尊,还是忍了下来。
一样样来吧,指望这个河蚌张嘴,要慢慢来。
裴砚听到这些话,脸色白得吓人,似乎这些都是他心里见不得光的秘密,此刻被纪眠丢在了明面上。
她嫌弃的口吻不是假的,看他的眼神也都是刀子。
他已经猜到纪眠的选择了,自己这样一个别扭的人,和他相处起来会非常的累。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事该和谁说。
他也想和纪眠说,她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无条件愿意相信,毫无保留奉献的人。
可是……可是男人怎么说得出口,显得很矫情,而且显得自己太变态了!
“行……我知道了。”
裴砚突然低着头,闷闷的来了一句。
纪眠一愣。
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你走吧,我不怪你。”
“你还有脸怪我?裴砚,是你从头到尾一个字都不说的,你还想怪我?”
她气得恨不得上前咬两口。
“本来我还想留下的,既然你让我走,那行吧,我走了,再见,老死不相往来!”
纪眠气的转身就要走,裴砚立刻反应过来。
他说……她想留下!
裴砚立刻拔了点滴的针头,冲了下去,不顾一切地抱住了纪眠。
“别走!”
纪眠心惊:“你的伤口才处理好,赶紧回床上!”
裴砚还是没反应,紧紧抱住。
其实他现在这个力气,自己完全能挣脱的。
她心里很难受,曾经的裴砚意气风发,可现在连她都能轻松挣脱他的束缚。
可这已经是他身体的极限了,他用尽全部力气,想要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