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衍眉间皱起阴狠,明显不耐:“敢顶嘴了?”
安恋感觉自己的下巴快碎了,大滴的眼泪再也无法抵抗重力而掉了出来,落在他掐着她下巴的手虎口处。
她咬着唇,摇了摇头。
曾衍面无表情,用力甩开了她的下巴,一眼都不再多看她,手背那颗热络的眼泪让他觉得内心无比燥热。
他伸出另一只手掏出内袋的手帕,使劲擦拭着手背那湿漉漉的东西,随后将手帕随意扔到了旁边的人身上:
“把脸上那些脏东西擦了,别滴车上脏了车。”
听着他无情的话,安恋心像是有千斤重般,沉入了谷底。
她僵硬地拿起那手帕,一遍遍擦过自己脸颊,好久好久,直到手帕都湿透,也好像根本擦不完。
曾衍听着她压抑的抽泣声,心中躁意更是强烈。
“停车!”
车戛然停下。
曾衍拉开车门,径直下了车摔上了车门,朝着前面那辆车蹒跚走去。
随后,车子又一次开始行驶。
安恋此刻再也忍不住抽泣出声。
他就这样讨厌她吗?讨厌到甚至与她同车都已经难以忍受的程度了?
前排开车的下属这才敢抬头从后视镜里扫视一下后排的营长夫人,脸上满是怜悯与同情。
他能看出夫人是真爱曾营长,可是营长这几年来却真的只将夫人当个玩具而已,还是丝毫不用珍惜的廉价玩具。
夫人好歹也是官家千金,即便没有将领家位高权重,但再怎样也不至于过这样的日子。
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坚守什么……
终于,车子进入了一个被里三层外三层严防守卫的塔园内。
巨大的铁门上立着有些生锈的三个大字——南沙塔。
这里的摄像头不计其数,与曾宅相当,或许更甚。
安恋已经补好妆,尽量遮住了哭红的眼圈,她推开门下了车在原地没敢动,只是局促不安地望着前面那辆车下来的曾衍。
曾衍却是一改不耐的脸色,挂着她第一次见他时见过的温暖和煦笑容,冲她伸出手:“恋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