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再没多话,如往常一般合衣卧下,虽然知晓要分离,但谁也没有再提及离开的事。
孟挽之前就听坊间有那么一句话道是:若是好生告别,日后便极有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故而也并不想与楚渊说告别的话。
房中没掌灯,暗色依稀中,孟挽连身边男子的轮廓都瞧不清,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用手在给她暖着脚,大抵是这会外边兴许还有人经过,他不便去水房给她往汤婆子里加水,却又记得她一到夜里脚上就冰凉。
男人宽厚又温热的大掌,比起汤婆子要暖和好几分。
大概是夜半,楚渊才离开,还特地是等到孟挽睡着了往暖炉里加了炭火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等楚渊离开之后,本来睡得安稳的孟挽睁开眼,她就知道楚渊在等她睡下,可心里知晓他要离开,又怎么能安稳睡下。
瞧着有些空荡的房间,安静得能清楚听见暖炉里炭火燃烧的声音,也不知为何楚渊刚离开便有些不习惯了。
可心里也清明,即便多么舍不得与不习惯也好,男子应是以事业为重,儿女情长不应该成为他的牵绊。更何况,如今楚渊在做的事很可能会在未来拯救不少百姓于水火。
这天下千千万万的黎民苍生比起他们两人之间的儿女情长来得更重要。
而且,若是楚渊成功了,那上一世京城流民哀嚎遍地的场景,也应该是不会再出现了吧。
脑里一团乱麻,理不清,但虽然辗转反侧,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翌日是被院子外边杂乱的声音扰醒的,睁眼时窗子外边天才蒙蒙亮,听到房中有声音,知秋端着热水进门,眼睛红肿明显是哭过,连着声音都有些沙哑,“少奶奶,王爷与王妃都来了,正在外边给安置少爷的安葬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