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对赵稚来说,又是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那些臣子,面上恭维顺从,一个个心里都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盘算。而且,根据今晨早朝上的情形来看,文武百官,似是都惧怕逸郡王。
逸郡王,逸郡王啊。朱三娘在心底里叹了口气。昨晚,赵稚在逸郡王的卧房待了足足一个时辰,发生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天色将明,是逸郡王将赵稚抱着上了马车,一直送到春朝殿才抽身离去。
一路上,他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任何人敢抬头看二人一眼,包括她这个曾经的大宣朝皇后。饶是与帝王朝夕相处了一二十余年,可逸郡王身上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还是叫人止不住退避三舍。
一个月后。
云朝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事——安平公主赵稚登基大典。
天空湛蓝如洗,金阳高悬,仿佛连天地都为之庆贺。皇城内外,彩旗飘扬,乐声悠扬,万民瞩目,期待着这位传奇女帝的加冕。
大典于晨曦初破时分在陵阳城的金銮殿外缓缓拉开序幕。
赵稚身着十二章纹龙袍,头戴凤冠,步伐坚定而庄重,自侧门步入,每一步都踏出了前所未有的威严与决心。她的眼中既有对未知挑战的忐忑,也有对云朝未来的无限憧憬。
云章站在下首,眯着眸子瞧着高台上的女子。
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曾与她朝夕相处数月,中间只隔了一道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