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给你消毒。”
菲利斯料到这只猫会不安分,早已将酒精瓶放在地上,腾出来了另一只手。
莱伊低头看去,镊子夹着酒精球触碰在他的伤口上,这比方才用清水冲洗疼上百倍,饶是再能忍痛的兔子也遭不住。
他现在知道菲利斯为什么说自己拿不稳杯子了,因为此刻浑身都在发颤,疼痛让他咬紧牙关,手指攥紧成拳。
不够……还是好疼……
从捏着自己的手到揪着床单,他受伤的那条腿都快都成筛糠了,好几次都想逃走,可偏偏被菲利斯给抓着不放。
“忍忍,山洪水脏,不消毒干净会感染。”菲利斯的声音传来。
“实在太疼,你可以……”
他想说疼的太狠可以叫出来,或者哭出来也没事,毕竟是可怜小猫,还是一只……
雌性。
不过转而他就感觉头皮坠的疼,又仿佛要被连根拔起,是某只猫疼的太狠揪着他的头发了。
不仅是薅头发,肩膀上的衣服也被抓住,几乎头被抱着,他的额头抵着对方的胸膛。
距离是如此近,近到他能听见那咬紧牙关中泄出的嘤咛声,带着极度的忍耐,最终是忍无可忍的、处于崩溃边缘的哭腔。
(这里只是酒精消毒疼的了,结合上下文!审核君别误会啊啊!用酒精当然是很疼啦!)
菲利斯没有因为对方的可怜闷哼加哭腔而停止手下动作,因为拖的时间越久,就会疼的更多。
伤是真的不轻,约莫十厘米长的口子,深度也有两厘米,就这当时对方当时还一声不吭,强忍一路。
头顶是稀碎的呜咽,他被抱得的很紧,头皮也发疼,不过思维涣散,倒是想到别处了。
作为在战场上见血见伤习惯了的元帅,他冷漠确实很合理,因为麻木了,甚至见过炸的半个身子都没有的人,也听过最悲惨的嚎叫。
可此刻……
耳际那破碎的嘤咛声萦绕着,是坚忍的哭腔,是齿缝间泄出的轻哼口申吟,他竟然心中产生了密密麻麻的疼,而后延伸到四肢,手指微微抽搐。
菲利斯眼皮阖下,他不明白自己身体的这种疼痛感知从何而来,也控制不住,分明他早已见过最惨烈的生死现场。
是同情?是看着可怜?是他救了大黑?
可他分明也是……罪犯。
在这么多纷乱不明的思绪中,菲利斯终于做好了消毒工作,而后上药,用绷带一圈圈包扎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