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步贵人大病初愈,正是羸弱的时候,非要留住皇上,皇上也不会走。
他犯了愁,又听步霁缓缓说道。
“毓秀与我交好,情同姐妹,如今她的阿玛富察丞相求见,我也不好独占皇上。”
“皇上如此问,倒是把我们二人的姐妹情意放在火上烤了,当真是让我为难。”
王槐抬起头看一眼步霁,直道是高明啊。
皇上把这样刁钻的问题丢给她,她就这么三言两语地把问题解决了。
不说前朝两位丞相如何,只说自己跟皇后的情意颇深,至于太后连提都不提。
李稷扫她一眼,察觉到她的手在说话之间时不时攥紧枕头,明了她的意思。
左右不过都是他,他竟吃起醋来了。
“朕过会儿再来看你。”
步霁望着走远的皇上,总算松了一口气,连忙把枕头下藏着的胭脂盒取出来,放在手心里细细端详。
这是景云公子的心意,她一定要好好保存。
枕头下的景云传从皇后宫里带出来的时候还是崭新的,到了翊坤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翻成了一本旧书。
步霁喝了药,服下卫珍送来的凝香丸,身子便利索多了,倚靠在床榻上,捧着手里的景云传,觉得精气神比从前更好了。
也不知道是书的作用,还是凝香丸的功效。
这几天的大雨冲坏了低矮的屋檐,一哩啪啦的砖头碎了一地,黎儿收拾完院子进来,看到自己小主已经服下了凝香丸,面色红润起来,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小主,您在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不过是寻常问候的一句话,步霁慌忙合上书,看向黎儿的眼神是那么的心虚,支支吾吾说道。
“没什么,是毓秀借给我打法时间的话本罢了。”
说完,她的脸色又回复了平常,想起来黎儿是不识字的。
黎儿看到景云传三个字也以为是寻常的话本,她点点头,走到桌子旁,用两个茶杯倒了好几杯,茶水终于不那么热了,她双手将茶杯递给小主。
“这凝香丸可真是好东西,怪不得王槐跟我说,这东西是先帝留给皇上保命用的。”
“宫中仅此一颗。”
步霁攥着景云传的手指微微一紧,这凝香丸,她之前听宫里的人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