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无福一代丹青妙手,这竟是赝品,何不当堂销毁了?”
步霁心疼不已,看了看梁行怀里的画卷。
这真迹价值不菲,能买下东郊一处三进三出的宅院了,就这么毁了,实在是让人肉疼。
梁行注意到她脸上的不舍和眼神里的犹豫,更加确信她就是与自己定情的蒙面女子。
她也不舍毁掉两人的定情之物,对吗?
“不可。”
“此乃你我定情之物,世上仅有这一卷。”
旁人送定情之物不是簪子就是香囊,或者是玉佩和木梳,他拿最心爱的画卷当作定情之物,珍贵就珍贵在独一无二的意思上。
步霁一听这话,瞬间头脑清醒。
突然弯下腰,夺过他手中的画卷,一手攥着画卷的一端,用力一甩,整幅画摊开。
哗的一声,她两手用力一撕,画卷从中间撕裂开来,一幅好好的画瞬间一分为二。
龙椅上坐着的人好像笑出了声,笑音透着一股凌冽的寒气,穿过层层珠帘,让人徒增畏惧。
梁行怔怔地看着地上被撕碎的画卷,捡起来,捧在手心里。
他不怒,反而朝着步霁轻轻一笑,说道。
“还能粘起来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毁掉这画,并不能毁掉他们之间的情意。
这卷画没了,他就再送新的给她,更好的,她更喜欢的。
“你怎么会这样!?”
步霁抿唇,愤愤地看着他。
这人简直就是恋爱脑的鼻祖,她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还朝着她傻笑。
他不要活命,她还要活下去呢。
“皇上,赝品已毁,我这算是自证清白了吧。”
步霁往前一步,刻意跟身后跪着的梁行拉开距离。
他现在离她远些,为时不晚,就当作一场误会,还能保住他的项上人头。
李稷慵懒随意地靠在龙椅上,伸出手,穿过珠帘,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爱妃,过来。”
步霁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宠物猫狗似的,被他唤着,指哪儿打哪儿。
她抽动了一下嘴角,似有苦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