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莫要问这事了,儿臣现在恼得很,要知道是母后讨厌的人,就该让她在水里淹死。”
太后笑笑,拉过他的手,拍了拍说道。
“知道你的心是向着母后的,救人的事就算了,母后不会怪罪你的。”
她眼底藏着如李稷一般的锋芒,知子莫如母,就算从未抚养过皇帝,她跟皇帝也是骨肉相连的至亲。
这事怕是皇帝与裕儿串通好的,故意糊弄她。
裕王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还好他演得像,不然让母后识破了,他跟皇兄都得麻烦。
步霁被李稷带出乾清宫,走出数白米远,才缓过气来,一手扶着宫墙,一手按着胸脯,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害怕太后?”
头顶的声音冷冽刺骨,她都不需要抬头看,便知道李稷是摆出了什么臭表情。
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介意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母亲之间明争暗斗的。
他们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吃谁的奶叫谁妈。
现在李稷肯定觉得她刚才的反应太夸张了,有故意跟太后为敌的嫌疑。
步霁一抬头,却愣住了。
他没有冷嘲热讽,更没有抱臂旁观,而是微微低下头,瞳色的高浓度的黑,带有侵占性的目光深究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
这给人一种极为真诚的感觉,好像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在害怕太后。
仿佛只要她点点头,李稷就能大手一挥,让所有她感觉到畏惧的人和事都消失。
然而,步霁没有这么天真。
她扬起明媚的笑脸,白软的脸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轻声说道。
“没有。”
“太后是所有妃嫔学习的典范,母仪天下,诞育皇嗣。”
“自古以来只有奸邪暴虐之人才会让人害怕,太后不是,我自然不怕,皇上以为呢?”
李稷心里莫名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想听她说话,但不想听这些话。
“这不是你的肺腑之言。”
“步霁,告诉朕,你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