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年陆嘉树婚礼上他因为夏染的事跟她小小地起过一点冲突以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方舒灵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冷静地答道：“有些事你不能抱有偏见。这是一种新的尝试，公司想……”

“公司想什么？”

周泽烨阴沉着脸，有些不满地反问道：“想掌握流量密码让我们赚取更多的热度？还是说想让我顺便拍个剧再带几个新人？”

“我之前以为只要一直保持着自己'猪'的身份，只要足够赚钱，就能保有一定的话语权，但没想到……公司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我们出道才第四年，公司就连做音乐的本质都失去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投机取巧，这样做对得起从一开始就支持我们的粉丝吗？”

他垂下睫毛，眼里是一片黯淡，“我是希德的吉他手，有人对我说过我这双手是为打鼓而生的。我不想冠冕堂皇地说什么我只想做音乐之类的话，但演员是很神圣的职业，不是我这样的外行能随意染指的。这工作我不会接，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方舒灵沉默了半晌，最终叹了口气道：“你还太年轻了。以往那些搞跨界的音乐人也不少，照样能做得很好，你没必要拒绝得这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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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有我的坚持。如果你想靠我取得什么伟大的成就，我劝你趁早放弃。我没办法成就你的野心，你可以及时止损，另寻高就。”

周泽烨抬起眸子看她一眼，语气里都是决绝。

方舒灵没再继续说话，而是收起了桌面上的项目合作意向书。

“我知道了。”

临出门前，她留下句话。

沈子轩交给她的任务她没完成，但她无可奈何。

周泽烨说得没错，她确实想功成名就，她以为他会是她实现目标最好的对象，但现在这情况……太可惜了。

希德现在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钱袋，幻梦想要榨干它所有的价值，甚至采取了这样本末倒置的方式。

不止周泽烨，恐怕其他成员也渐渐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幻梦的动作已经偏离了他们最初的想象，所谓的开拓音乐市场不过是他们的一种噱头，他们更想造出当红明星。

所以，当他们发现了一种可以更快赚钱的方式时，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条路，摒弃了之前潜心做音乐的初心。

陆嘉树和周泽烨就是他们的试验品，两人的外形和条件出类拔萃，粉丝又多，自然要在他们身上挖掘所有的潜力。

至于韩睿和凌宇真，个人工作更多的是参与其他音乐人的录音，反而更加纯粹。

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比想象中过得更快，何书羽的月份渐渐大了起来，但肚子里的宝宝很乖，没让她有一点难受的感觉，她除了比平常吃得多了一点外没有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