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应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在跟我道歉?
容熠川显然也不习惯这样的表现,因为他很快就换了话题:“那个人已经躲到墨西哥去了,你不必再害怕他会报复你,我会派人盯着,直到他妻子的家族找到他,让他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妻子的家族?你是说阿曼达……”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天带我和阿马杜进入酒店的贵妇的身份根本就不简单。
不过想想也是,若是阿曼达家境普通,她丈夫又怎会宁可冒险杀人,也要掩盖出轨的事。
容熠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满足了我的好奇心:“阿曼达出身西欧的黑手党家庭,她丈夫是靠她才在家里略有话语权,结果出轨一事因为那晚的意外被曝光后,她发现他有了自己的势力。”
这话听得我心惊不已,仿佛亲眼看到一出悲剧在上演,脱口而出问:“他该不会是想将妻子的娘家当成垫脚石吧?”
容熠川目光幽深地说:“或许更可怕,我只知道那些人都跟着他一起走了。”
久违的记忆涌上心头,让我忍不住冷笑道:“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货色,古今中外没个两样。”
容熠川不悦地蹙了下眉,看样子是想要反驳几句,可他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只张了张口,兴许是想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胆子确实比从前大了不少,前脚还怕被容熠川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后脚就敢借着旁人的事阴阳他了,是对阿曼达遭丈夫背叛的经历感同身受。
容熠川直到吃完早饭都没有再开口,我以为他会像昨天一样离开套间去处理工作,可他纹丝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只是用平板电脑慢慢地看工作邮件。
看样子他是另有打算。
我不得不主动跟他搭话:“容总,您打算什么时候继续昨晚的画?”
容熠川对我轻扬下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