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见到被翻得狼藉一片的家,瞧着却是比我还平静。
有几个头顶陶罐的妇女已经麻木了,显然已经对这样的场景司空见惯,甚至还顺路去取了水回来,同我打招呼时面带微笑,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清晨。
我知道这时流露出同情反而是最大的不礼貌,当即回以微笑,道了声早上好。
走在我前面的阿马杜也是一样的面带笑容,哪怕等站到家门前,看到已经被那伙人搬得空空如也的屋子,也照样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就开始认命地收拾已经不剩下什么东西的房间。
辛苦存下的粮食和水果自然是被洗劫一空,有保暖效果的衣服和毯子也是一样不见踪影,但最让人气愤的还是角落里被踢倒的水罐。
我上前帮阿马杜扶起罐子,试图挽救罐底仅剩的水,但实在是收效甚微。
阿马杜见我神情凝重,反过来安慰道:“姐姐,你不用担心,这些东西都还能用,我马上去打水干活,然后再进城买些毯子和粮食回来就好。你快回去看看自己那边的情况吧,肯定很乱。”
“也是。”我看出他想独立解决这些事的决心,没有再留下来帮些可有可无的小忙,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回了隔壁。
因为我逃得匆忙的缘故,房门是敞开着的,这时倒是省去了被人踹开的一劫,但屋内的东西一样是被洗劫一空,从我带到这里的行李箱到我前阵子才买下的生活用品,全都消失不见了。
对劫匪来说无用的画具倒是幸运的没有丢,却也被人踩了好几脚,崭新的画布已经不能用了,倒是散落的颜料收拾起来的话,多少还能派上点用场。
我蹲下身去慢慢收拾,同时在屋外传来的村民们的交谈声中明白了他们如此平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