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荔精通法语,绝对是能看懂情诗里的含义,可惜这信竟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
我轻叹一口气,暂时把翻不出新花样的刘姨抛到脑后去了。
刘姨意识到我对她视而不见,生怕我想出反击的法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眼泪,红着眼圈说:“我还不都是为你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怎么会忍心看着你坏了自己的名声?如果让人知道你小小年纪就作风不好,都已经结婚了在外面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的,老徐总和夫人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这戏演得不仅投入,而且像模像样,让一些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看客跟墙头草一样再次产生了动摇。
有个中年人尤其同情刘姨,当着我的面就说:“那个人推你下悬崖是做错了,但法律会惩罚他,倒是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这个阿姨也上了年纪,你好歹放尊重点。”
马上有人跟他一唱一和:“就是啊,沈承远是出身不好,能娶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阶级上升了,怎么可能还去害人?”
他们俩的议论声很快淹没在了其他人的讨论中。
“哎,这是明晃晃的绿帽子啊,哪个男人忍得了这样的事,我看这个容熠川也不是好人,竟然跟有夫之妇有染。”
“这是在容氏楼下,还是小声点吧。”
“怕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再说我也不靠容氏吃饭,不怕他……”
话题的发展方向逐渐离谱,竟然连容熠川也给牵扯了进来。
我第一次为他的不知所踪感到庆幸,他这个人小气又好面子,听到有人把他当成是西门庆议论,非把鼻子气歪不可。
指责我的基本都是跟刘姨年纪相仿的中年人,他们的思想传统且相对比较封建,本就看不惯女人甩掉男人开始新生活,这时有了刘姨递出去的话柄,理所当然地开始指责我道德败坏。
保安将他们隔绝在安全距离外,他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但话里话外都给我定了罪。
“你们——”莫荔实在气不过,想要冲上去帮我跟这些人吵,我把手里的信交给她拿着,然后淡声问了句:“刘姨,你还记得自己的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吗?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吗?”
刘姨以为我要翻沈承远的旧账,不等我把话说完,先抢白道:“我是心甘情愿为了替太太受伤的,就算在你们家工作这么些年欠了人情,这下也该还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