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谎话来了自然也有真话兜着,一年前的事早就脉络清晰地在我面前展示过了,如果真要说有我不知道的内情,便是容熠川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了。
若非沈承远有意攀咬,就是有人故意栽赃给了容熠川。
这时的我尚未意识到自己重蹈覆辙,将信任全盘交托到了旁人手上,单就是盯着目无波澜地等着刘姨把谎话编圆。
刘姨不愧是能将我父母一并骗过去的狠角色,她抚着轮椅扶手,痛心疾首地开始了表演。
“我从来不后悔救了太太,哪怕搭上了下半辈子的健康也不后悔,毕竟太太对我不错,这些年来多亏了你们一家,我才能有工作,但做人要讲良心,小姐,我没法再替你保守秘密了。”
她用了个毫无惊喜的法子构陷我:“你跟容总分明认识好多年了,哪怕是去年才谈上感情,也不能因为当时已经结婚,就谎称从前不认识啊。”
我当场被气笑了。
本以为能在刘姨这里获得新发现,没想到她除了演技,其它方面竟然没比郑秀兰好到哪里去,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给我坐实婚内出轨容熠川的罪名。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般荒唐的理由,毫不客气地点出了她话里最令人无语的破绽。
“如果你是想告诉大家,沈承远是被我戴了绿帽子所以才会一时气不过,冲动到对我痛下杀手的话,那我还是劝你放弃吧。你有证词,我有证据,等上了法庭,你可千万别当场闹起翻供。”
我手里最不缺的就是刘姨提供的证据,从她偷偷藏起来预备威胁郑秀兰用的录音笔,到在榕江岸边为了救蒋临夏,不得不向我认罪的录音,东西称得上是齐全。
刘姨显然还记得这些东西,她表情肉眼可见地破防了一瞬,若是眼神能具象化,这时定是已经把我扎穿了。
“我也有证据。”她话音未落,已经从挂在轮椅上的包里取出了一个铁盒子。
这东西看起来很眼熟,跟沈承远打算用来讹诈我的那个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