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奉业听着余奉祖的话,表情丝毫没有改变,一边轻柔的帮他拭去脸上污血,一边轻言劝道:“您的情绪波动太大,古老说了,您的身体受不了,还有,古老会有办法的,不要多想。”
全奉祖听了苦涩的说道:“大哥又何必安慰我,春风化两掌的阴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古老之所以同意给我施四九聚精针就是已经无力回天的意思了。
这次,我是真的躲不过去了。
当初我们三兄弟血誓同生共死的事,我没有忘。
如今我和老三出了意外,是我们先负了大哥,难道你就真的忍心看我们一直守护的这一大家子被外面的人虎视眈眈,没有重头来过的余地?你就那么不顾一切要跟我和三弟去?大哥,我拜托你,不是以家主的身份,而是以二弟的身份拜托你,你答应我,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替我好好地看着他们,这可是我最后的一个请求了,你要拒绝我吗?你难道不在我临去前称我一声山娃,唤我一声二弟吗?”
余奉业听到这,看着眼前这个情绪难以自抑、脸上的污血擦也擦不干净的血人,终于崩溃了,一句“山娃,二弟”脱口而出,就已泪流满面。
这个一生头可断血可流的汉子,可能除了小时候受训的时候哭过,这还是六十余年第一次哭。
不知是为即将生死永别的兄弟哭,还是为自己不能一起离去而哭。
他望着奉祖的那双期待的眼睛终是拗不过兄弟的执意,终于点头应承好好活下去,好好替他守着四合院和兄弟的儿孙们。
全奉祖听了余奉业叫了声自己的名字,又见他点头应承了他的事,终于舒了一口气,说了声”那我先去找老三奉节了”然后含笑离去,这时也是他头顶最后一根金针脱离的时间。
老家主含笑离去,这个含笑并不是了却心头事的含笑,而是中了“春风化雨”掌后最后的结局,不痛不痒,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