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夜间,夜空漆黑,云层厚重,但永定宫的灯火燃的足,贺玥掀眸将宁如颂的所有神色收入眼底。
“陛下病了,我帮不上忙,去了只不过增添麻烦。”贺玥这样说道。
宁如颂霎时间感到沉闷酸涩到极点,他缓缓抬臂,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扣在贺玥润白的腕间,压在红绳上,轻声道,“你来,我便会很欢喜。”
这句话与情话无异,贺玥眸色透出惊诧。
清冷高华的帝王薄情狠心,旁人看不穿他,贺玥以前也看不穿他,所以他的情意通通被自己掩埋,别人只看得到宠看不到情。
他总是说着,孤饶过你一次,后来说朕再饶你一次,从未像此刻一般将情意直白的说出。
贺玥一时无言,姝秾的面上平淡凝思,宁如颂垂下凤眸,手上轻微使劲,她便落在他怀里,宫装的裙摆摇曳, 最后盖在了他的衣摆之上。
他将贺玥圈围在怀里,心里稍稍安定,他今日话分外多,分外柔和。
“我和你只是错了一个开头,我认错、认栽,可如之前所言,我从未害过你、罚过你,我怜你、宠你、尊你、喜爱你。”他娓娓道来自己的心绪。
“为何连给个机会都不肯?”宁如颂温言问道。
天差地别的心思和地位让两人无法共通,他将自己的命都匀出去一半给予她,可还是不懂贺玥真正的心思。
宫中规矩森严仿佛深潭,宁如颂生在这个地方,未觉不对,他是掌权者,是规矩的受益者,可贺玥不是,她就算再爱钱财也不会想待在宫中,宁如颂的真情爱怜可以撑得了多久?容她放肆多久?
宫中都是泥偶做的宫人,她也快成了泥胎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