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帝登基以后就一直待在宫外何家的何太后重新回宫,直奔如今新帝的永定宫而去。

永定宫里,宫人们都在外头立着,不敢进殿内。

“参见太后娘娘!”

何太后直径踏进正殿,以往燃着龙涎香的殿内,弥漫着经久不会消散的药香,各处摆放着祈福用的玉佛呈件,正位更是奉着一座佛像,供桌上的香烛燃烧着,香鼎里插着一炷香。

她一霎时就想到了曾经靖穆帝的广明宫,只不过那里供奉的是道教尊像罢了。

何太后往内殿走去,绕过屏风,挑开帘子,新帝颀长的身形微微侧着蜷缩,未带冠,头发披散往下方垂着,遮住他的脸,只露出病态般苍白的下颌。

她立在床榻前,垂睨着宁如颂,她何时见过他如此狼藉颓然的姿仪,他惯来是一个冷戾清贵的人。

“皇儿,皇后逝去的确是一件悲事,可你已经是皇帝,沉溺几天就过去吧。”何太后劝道。

见宁如颂并未答声,何太后又不咸不淡的开口,“贺氏虽好,你也不能栽在她身上不起,你以后也会再遇良人的。”

两句话都没有一个母亲对儿子的担忧愁苦,她只是为了劝而劝。

宁如颂的手指动了动,手撑着起身,发丝拂开,他的面容透着令人悚惧的翳色,霜冷凤眸抬望向何太后,似是在看一场浮夸乏味的演绎。

他靠倚在床头,嗓音哑滞,“出去!”

宁如颂不想听何太后她自个都做不到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