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景指尖一顿,蓝光消散无踪,秋千因着惯性仍在大幅摆动着,方霄决想要冲上前拦下秋千,却也只能望而却步,将视线牢牢锁定在霁和身上。
霁和在秋千上又荡了好久,直到幅度渐渐缓和,方霄决才找准时机冲上前,一把将霁和从秋千上抱了下来。
霁和白嫩的小脸被风刮得红扑扑一团,好似果园里最鲜美的苹果,方霄决心疼地蹙起眉,霁和乐呵呵地一手将怀里的稻草小人递给方霄决,一手抚上他的眉头,试图化开这抹黯色。
方霄决心疼更甚,将霁和抱在怀里掂了掂,抬头义愤填膺注视孟流景:“你这般虐待孩童,我身为大理寺官员是可以将你捉拿归案的!”
“好一个青天大老爷,”孟流景撇撇嘴,抬手撑着古井边缘站起身,“我这明明是陪她玩,是善举。”
方霄决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小孩,不是纸鸢,将她推那么高作甚!”
“这样才好玩啊,”孟流景满脸诚恳,“这秋千我亲自绑的,结实得很,方大人要不也试试?”
方霄决见话在孟流景这说不通,转身看向身后的裴清光。裴清光早在方霄决冲过来的时候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奈何扫帚被止戈带走,只好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稻草,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
方霄决无语:“掌柜的。”
裴清光佯装疲惫地扶着腰起身:“嗯?怎么了?”
方霄决一言不发,定定望着裴清光,如此不过片刻,裴清光的嘴角便不受控地上扬起来——她实在不是个演技精湛的人,更何况是在自家人面前。
方霄决无奈,软着语气责备道:“小孩子贪玩爱闹是天性,但身为大人,总要明白哪些事做得,哪些事做不得,怎么你也跟着他一起胡闹上了。”
“我哪有胡闹,”孟流景连忙为自己辩解,“更何况我一直在这守着呢,就算她飞出去我也捞得回来。”
方霄决回身望了他一眼,没作声,又看向裴清光:“他是不靠谱惯了,又没带过小孩子,没有常识也正常,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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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就没带过小孩。”眼瞧着方霄决话里的氛围愈发奇怪,孟流景满脸不服地走到他身边,大咧咧揽住他的肩,“修梧修安刚遇见我的时候看着和这小家伙差不多大,不一样被我养大了。”
方霄决怀里抱着霁和,一时空不出手挣脱,只得任孟流景捏着自己的肩头。
孟流景不依不饶,嘲讽道:“倒是你,一个没成家的书袋先生,这才是真的没带过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