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
“方才修棚子的时候我和她比划着聊了会儿,她说送她来的妖长了一双戏台上伶人般的漂亮眼睛,您说什么东西能长出这么双眼睛。”止戈眼睛微眯,伸出手指将自己的眼尾向上挑起,这般妩媚的神情出现在一个糙汉子脸上,显得滑稽又诡异。
“我这可不是唬您,”止戈收回手,满脸严肃,“那若是个好妖也就罢了,若是个图谋不轨的东西,凭您酒馆里这些位可是招架不住。”
“我明白,”裴清光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捧在手中,试图用掌心的温度驱散心底的恶寒,“但霁和不会说话,有没有可能是你理解错了她的意思?”
“唉,”止戈苦笑着摆手,“我也希望是自己理解错了,但谨慎一点总是好的,世间可不能没有您这地方。”
止戈毕竟不是酒馆中人,也不了解酒馆内部究竟如何运行,饶有再多想说的话也只能点到为止,只盼眼前这位善人能在此事中平安度过。
裴清光何尝不明白止戈的苦心,她抬头看了一眼灵脉上的霁和,这是个很乖的孩子,坐在树枝间晃着双腿吃着果子,一派天真。
“止戈大哥,我信您,”裴清光将手中热茶一饮而尽,正色望向止戈,“今日能不能麻烦您回去帮我跟白老翁说一声这边的事?”
“当然可以,但话说前头,如果真是我猜的那种东西,白老翁怕是也只能做个从中调和的角色。”
裴清光皱眉:“连他也无能为力吗?”
止戈叹了口气,扶着桌子慢吞吞起身,沉默地转身走向角落里残破的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