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霄决见裴清光沉默,紧张地抿起嘴唇,裴清光从柜台下拎出一坛女儿红,边添酒边道:“既然你不愿意,同你父亲好好讲讲,让他打消这个念头。”
“我自然是劝过父亲的,”方霄决叹了口气,“但那姑娘是个有气节的女子,她说若我不娶她,她便寻间庙宇,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等招数在裴清光看来一目了然,可落在不通情事的方霄决身上,无疑是在他的君子之心上压了一座大山。
“你从前便认识这姑娘?”裴清光问道。
“倒是见过几面,”方霄决低头想了想,“父亲总会带我出席一些宴会,但男女有别,我不曾与她攀谈过。”
何须攀谈,方霄决在京都本就是数一数二的名门公子,又在科举上夺了个探花郎的名头,虽如今官职平平,但家底毕竟不薄,早就成了世家小姐心目中的不二之选。
“你可曾将真心话告知她?”裴清光一阵头大。
方霄决无奈:“我曾托人送过信,石沉大海。”
这便是铁了心要成亲。
裴清光自然明白女儿家的心思,若是寻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好说,怕只怕在方霄决意识到前,那姑娘便对他动了心。
裴清光叹了口气,抬头盯着方霄决的眼睛:“方大人如今可有心悦的女子?”
“这……”方霄决顿了一下,扭头避开裴清光的视线,“自然是没有的。”
裴清光低头喝酒,并不搭腔,方霄决局促地端起酒碗不住地摩挲边缘,如此沉默许久,一只手突然从方霄决身后伸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碗,方霄决惊诧回身,只见孟流景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不满地将酒碗拍在桌上,吐槽道:“你们聊天就聊天,把大门锁上是什么意思,我还在那扫地呢,一回头门锁了,家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