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景冷冷扫了当扈一眼,扭过脸不再说话。
那年轻男子被这边的声音吸引,扭头看了一眼,见来了个不常见的熟人,热情走过来打招呼:“这不是当燃家那小子吗,又回来玩啊?”
“是,”当扈笑着揽住年轻男子的肩膀,“我舅舅说这阵子海上情况不太好,带着舅妈出去玩了,我被指使回来帮他们晒晒干货。”
“你小子真是好福气,回来就赶上海祭。”年轻男子也揽住当扈的肩膀,在不知情的人看来还以为两人是感情极好的亲兄弟。
当扈偷眼望向孟流景,孟流景的眼神朝祭台下那张桌子扫了一眼,当扈立刻会意,装作不经意问道:“祭品不都摆桌上了吗,下面那张桌子上放着啥,咋还神神秘秘的。”
年轻男子压低了声音:“村长搞来的美人鱼,专门献给海神的。”
“美人鱼?”当扈也不自觉随着年轻男子压低了嗓门,“这鲈鱼我见多了,美人鱼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漂亮干净的年轻女人,”年轻男子得意一笑,“村长特意从外边找来的,等海祭开始,就把她扔进海里,献给海神。”
先前当衡讲起村中海祭之事时当扈并不在场,因此此刻是他第一次听说活人献祭的事,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不是杀人吗?”
“呸呸呸,”年轻男子脸色忽变,嫌弃地松开当扈的肩膀后退一步,“当着海神的面怎么能说这么晦气的话,能成为海神的祭品是她的荣幸,我们大老爷们想当还当不了呢。”
孟流景瞥了一眼年轻男子的裤裆:“也不是不行,就怕你们不干净。”
年轻男子听出孟流景的言外之意,猛地抬脚就要踹向孟流景的裤裆,孟流景站在原地也不躲,当扈忙架着年轻男子的肩膀朝后一拉,将将让他的断子绝孙脚落空。
“你拦我干什么!”年轻男子怒气冲冲,“一个外来人还指点上了,老子今天就让他知道知道这的大小王!”
见男子还要冲上前,当扈只得再次架起他的肩膀,将他强行拖远,还不忘安慰他的情绪:“你和他一个外来人一般见识什么,反正待不了几天他就走了。更何况现在是海祭,不好冒犯了海神。”
“冒犯海神”四个字一出来,年轻男子立刻安静下来,朝地上啐了口痰便自己走到了一旁,当扈长出一口气,忙跟了上去,生怕他又想起什么再冲回孟流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