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我,”萦风抬手横打鼻梁,“正好我要去找止戈跟他讲一下照料树木的方式,这两天感觉他浇了不少水,我天天睡醒衣服都是潮的。”
“这会儿你又不怕了,”裴清光好笑地刮了一下萦风的鼻尖,“那就等了解完情况,你把他送过去。”
萦风应了声,转身去收拾杨路尘留下的血脚印,裴清光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神,慢吞吞挪到老树下,对着灵脉若有所思。
“裴娘子。”杨路尘处理完伤口换上了孟流景的衣服,孟流景身材高大,干瘦的杨路尘穿着他的衣服仿佛披了一张床单。
裴清光回过神,拉着杨路尘坐在桌边,问道:“你爱人发癔症都做了些什么?”
“起初还好好的,直到两个月前,那是我们的成亲纪念日,我去镇上给她买了些女儿家喜欢的胭脂首饰,那个时候她还挺高兴的,结果过了一夜就开始神神叨叨,以前我去地里干活她都会给我带些吃的,但那次出门她把准备好的吃的都抢走了,非不让我带,再后来她就一阵一阵的,有时候会给我送点吃的喝的,有时候又什么都没有,家里的刀具也经常莫名其妙就不见了。”
“只有这些吗?”
“还有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要去江南定居之类的,但我跟她提的时候她又特别生气,还有就是……”杨路尘说到一半突然把头埋了下去,支支吾吾不肯继续说。
裴清光好奇地朝杨路尘的方向探了探身子,杨路尘局促不安地搓着袖口,半晌才鼓起勇气涨红着脸开口道:“她好像喜欢上了别的妖。”
孟流景刚换完衣服出来就听到这炸裂的一句话,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
裴清光也有点局促,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仿佛趴在别人床底的羞愧感,手足无措地眼神乱飘,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是什么意思?”萦风从一旁探头发问,打破了这片尴尬,却也让眼前的场面陷入更深的尴尬中。
杨路尘低头踌躇了许久,才压低了声音沮丧道:“有一天我从地里干完活回家,看见她牵着一个男妖的手从屋里走出来……”
裴清光问道:“那你有问过她吗?”
“我不敢,”杨路尘更沮丧了,“我担心如果我真问了的话,她会跟我和离。”
“你们是妖,又不是人,哪有什么和离的事。”孟流景边吐槽边走到裴清光身旁坐下,满脸都写着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