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白虎看起来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长的尾巴拖在身后,毛茸茸的耳朵抖来抖去,看起来有一种诡异的可爱。
“你...吃人了?”原本还气势汹汹准备为民除害的裴清光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痒。
“我就吃了只兔子!”白虎刚开口眼泪就下来了,“我一个老虎总不能去吃草吧,会被族人笑话死的!”
在后厨门口围观的萦风蹑手蹑脚拿着块手帕走到裴清光身后,将手帕塞到裴清光手里。
裴清光看看手里的手帕又看看白虎,最终还是将无奈的目光投向萦风:“他不吃素,你一棵树怕什么啊?”
萦风抿着嘴摇摇头,眼神示意裴清光将手帕递给白虎。
裴清光接过手帕走到白虎面前,弯腰为他拭去脸上泪痕,温声开口:“关于你的传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虎叹了口气,将真相还原:“那天我捉了只兔子吃,刚好有人上山,看见我以后吓得腿都软了,我就想安慰一下人家,说了句别怕我不吃人,结果那人连滚带爬就跑了,后来大理寺就来人了。”
裴清光和萦风对视一眼,当扈在一旁疑惑地挠了挠头,问道:“你就以老虎的形态跟人家说话了?”
白虎脸一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当扈上前拍了拍白虎的肩膀,道:“还是道行浅了,你这么大个玩意儿说人话换我我也怕啊。”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萦风小声补刀。
当扈闻言憨笑一声,拿起手边的锤子小刀就跑到一旁埋头继续与石料大战。
裴清光听完白虎的话只觉得脑子乱糟糟的,跟妖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这大概是最滑稽的一次委托了。
白虎见气氛沉默,心下焦急,双腿一软便跪在了裴清光面前。
“我虽为猛兽,但在荒山生活三百多年,从未做过伤人的恶事,还会劝那些未开灵智的家伙不要伤人,这三百多年里谁可曾听闻过荒山有猛兽伤人?”白虎朝裴清光重重磕了一个头,“大家都说裴娘子心善,现下大理寺围剿了荒山,我侥幸逃了出来,可山上那些未开灵智的小家伙们只怕要受牵连,求裴娘子还我们一个公道。”
白虎长跪不起,大有裴清光不答应就跪死在这的架势。
裴清光闻言变了脸色,一言不发地背着剑朝门外走去。
萦风看着她,心想,她又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