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猛地一沉。
若不是李嬷嬷扶着,赵缨几乎要倒下去。
院正连连摇头,“世子臂上的伤不打紧,就是胸口的匕首,若强行拔出,必然血崩,原本世子身强体健,尚且能挨上片刻,然世子为救公主,强行用力,气衰体竭,能撑到回宫已是不易,他现下未死许是回光返照,心事未了……”
“哎……陛下,微臣与御医们商议,世子胸口的刀,是不必拔了。”
“臣会用银针刺激世子的穴位,让他清醒片刻,若诸位有话说,那……”
“胡说!润之他不会死的!”
老国公红着眼,强忍着泪,指着院正,像是看仇人一般,“你这庸医定是没本事将我儿治好!”
说着,他许是忧伤过度,忘了君臣之仪,竟上前将挡在身前的建熙帝推开,走到床榻前,看着一脸死气的上官澍,老泪纵横,颤声道:“儿啊,跟爹回家,爹这就带你回家,爹不生你的气了……”
一句话,将殿内紧绷的情绪彻底炸开,哭声接连不断响起。
“爹!”上官清婉,上官柏麟扑上去,哭得泣不成声。
“上官诚敬”被情绪感染,隐忍的哭。
上官澹靠在上官渚肩膀上,哭得就像一个孩子。
“二哥,大哥要死了……呜呜……”
上官渚闷声流着泪,手不自觉地想摸向胸口,却一瞬间清醒,紧接着紧握成拳,一时心痛如绞。
若是大哥就这么死了,他甚至不知那件事的真相……
他应该告诉他的!
大哥……
梁王和容妃见状对视了一眼,然后前者低下头,后者拿着绢帕搵着眼下。
二人看着伤心,但……上官澍死了,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容妃是镇国公的妹妹,镇国公的势力本该让梁王享用,可上官澍却投了太子。
上官澍死了,太子没了一大倚仗,而且,上官澍是为了承乾公主而死,老国公必然和东宫亲近不得。
建熙帝抬手,抹干眼角的湿润,喉结重重一滚,眼底是浓烈的心疼和痛意。
上官澍是他自小看大的子侄,他对他的情感甚至比他其他的孩子还多一些。
而且,他的孙子们就要没爹了……
哎……
建熙帝的伤心一略而过,他是帝王,他不能像个妇人一般多情寡断,建熙帝掩下心痛,沉声道:“上官澍护驾有功,着令以驸马,一等王爵身份身份下葬,葬礼仪式照王爵……”
“不必……”建熙帝的声音被轻轻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