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也睡了一觉。
时惟樾处理完军务进来时,就看到她缩在床边,很小一只。
乌黑的发丝铺陈在枕头之上,将她那张脸衬得更加白皙。
她睡得安稳,眉头舒展,一张小嘴儿微微张开,偶尔还咂吧两下,仿佛梦中有珍馐美味。
时惟樾以前不觉得林清也好看。
看到林清也的第一眼,他只看到一个苍白柔弱的女人。那种一辈子软着骨头娇滴滴撒娇,靠着男人呵护的女人。
他朝她开枪,故意擦着她的耳朵,想要震慑她。
他擅于观察,眼力惊人,站在对面就看到她隐忍克制的身体。她在颤抖,她确实害怕了。
害怕,却没有崩溃,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于是,他让她开枪。
时惟樾一贯喜欢如此,他享受捕猎的快乐,他喜欢看着别人在他面前逐渐崩溃,而不是不堪一击。
那样没意思。
出乎他的意料,林清也没崩溃。
她不仅没崩溃,她甚至握紧了枪,打在与他眉心齐平的地方。
他很讶异,她有一手好枪法,甚至比很多人都有骨气。
邱伟走私私盐一事,他查到她父亲牵扯其中。是参与其中还是被人顶包的蠢货,他不打算查。
他原本准备一锅端。
这些事情,宁可错杀,也不能有漏网之鱼。
结果他在剿最后一波山匪时,遇上了林清也。
看着她和山匪对峙临危不惧面不改色的样子,他改了主意。
就是这一次改了主意,也改写了他的人生。
他的人生中多出一个林清也,他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一发不可收拾。
时惟樾坐在床边,看着她恬静的面庞,伸手将落在她脸颊的头发捋到耳后,大拇指指腹在她脸颊上摩挲。
一个女人,在他的别馆,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他以前总觉得女人麻烦,懦弱。
林清也也会胆小,也会有麻烦的时候,他却不讨厌。
时惟樾一边嫌弃,一边享受,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捧着自己的心送到林清也那里,她的美也刻在他的心底。
多有意思的事情。
他一直在享受捕猎的过程,第一次成了别人的猎物。
指腹在她的脸颊上不断的刮蹭,最后落在她软嫩粉红的唇瓣上,缓慢的在她唇角处游离。
时惟樾停下动作。
他站起身,轻手轻脚的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