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做生意的人很多,有钱人也多,林家中规中矩,但教出来的孩子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
他们都知道,女儿是有主见的人。
说什么事都是有商有量。
就算他们心中有了想法,也会问林清也的意见。
林清也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菜吃掉,才说:“阿爸阿妈说的有理。若哪日不跟着师座,咱们一家换个地方生活也是好事。”
“是啊!”虞姝松了口气,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她给林清也夹了许多菜,脸上也浮现欣喜笑意,“清也,我和你阿爸不求你此生大富大贵,只要能平安幸福就是极好的。
那些军阀,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你跟着师座,也要处处小心翼翼,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咱们和那些军阀攀不上关系,就算有什么关系……”
虞姝说到一半,不知想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她看了林清也一眼,见她脸色如常,又看了自家丈夫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林宣阳使了眼色,又在桌下比划了两下,示意她坐下,别再说。
虞姝讪笑着坐下。
他们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救场,只得挤出一些笑声,试图打破沉闷的气氛。
林清也埋头吃了口饭。
“我知道的。”她突然说。
林宣阳和虞姝异口同声:“啊?”
“我知道,真出了什么事,没人会保我。”
宋诚安尚且如此,时惟樾和她非亲非故,更不会保她。
时惟樾没说,林清也却心知肚明。
他给她面子,是让她在和别人交际时不被人看轻,让她有底气。
这些虚有其表。
他许诺的,只是她存在价值时才给到他的。若她真犯了错,还有千千万万个所谓“他的女人”出现。
就像去杭州的那艘船,跟在他身边的女郎。
林清也自知不是特别的那个。
别人前仆后继,她要明哲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