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咬死的?不,不对,它们跑得快,想跑,咱们的狗在这里追不上。”
“还有,咱们来的时候,立献叔他们说过有野猪,难不成是让野猪拱死的?”
“对啊,梅花鹿和香子不够吃,它们估计去抓野猪吃……”
对于他们的猜测,王立献没有立即回答,走上前看了看这些扒狗子的尸体。
问道:“广利叔你过来就是找这东西的?”
“对喽!就是找它们的……”
刘广利走到豺狗子跟前,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陈凌他们也很疑惑,也跟着凑过去。
“立献知道它们咋死在这儿的不?”
刘广利笑眯眯的问道。
“这个,俺对这东西没广利叔你了解的深,不过以前也听老人们说过,扒狗子成了群,是公的多,母的少,公的多了喜欢打架,尤其是受了伤后,吃的要是不够分,就会让其它扒狗子咬死……”
王立献想了想,答道。
这种事他也是听村里老猎户说的,自个儿还没碰上过。
刘广利嗯了声,点点头:“你说对了,扒狗子心肠就是这么毒。”
“这里边估计有一个是豺王,被咱们拿枪打伤了,不中用了,其它公狗不服气,就在这里打了一架,你看它们身上的伤,这个眼瞎了,耳朵也让咬掉了……”
陈凌他们围上去瞅了瞅,这些扒狗子伤得确实很惨烈,有的都让开膛破肚了,肠子流了一地。
好在它们不吃同类。
这次陈王庄的众人算是开了眼界,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
随后,再次轮到分猎物的时候,陈凌他们就不肯要了。
豺狗子的价值并不算高,卖皮子是比不了狼皮和狐狸皮,肉的价格更低,但这是不花力气捡到的,已经很不错了。
“行吧,俺就不多客气了,有了这五只扒狗子,俺们也该往山外撤了……”
刘广利五人干净利索的把五只扒狗子捆起来收拾后,连带着野猪与其它大大小小的猎物,身上已经背满了。
“你们再转转吧,之前看脚印,野猪没跑多远,估摸着还在这两个山头上哩。”
“行,你们一路小心。”
“哈哈,走喽!”
“对了,富贵,过来一下,俺告诉你两个药方子。”
……金门村的猎户走了,沿着山涧向西南,翻越一座山头而去。
陈凌他们继续留在鹰爪岭附近,寻找野猪留下的踪迹。
不过他们也在商量着,最多再逗留两天就要往山外走了,快打霜了,山里气温虽然不高,但是大牲口不能过久搁置,今天是第三天,要尽早的处理掉。
“富贵,快把狗喊过来,准备找骚了。”
跟着野猪的踪迹在山上绕了绕,王立献猛地在一处松林中的苍青色外裸岩石上发现了野猪最新的踪迹。
有野猪的脚印,也有粗粝刚硬的野猪毛发。
陈凌赶忙走过去,把黑娃嘴里叼的香獐子提到手里,让两只狗一起去闻。
“献哥,我现在大概能认出来野猪留下的脚印跟猪粪了,这个头跟斤两你们是咋看出来的?”
陈凌对此有些想不通。
“这个也不难,野猪喜欢走一段路就找地方蹭痒痒,你去看它留下的脚印跟蹭痒痒的高度,见得多了,你自个儿就能估摸出野猪的个头有多大,斤两有多少咧!”
王立献说着,指着不远处的脚印道:“你们看,这野猪的脚印是脚趾头着地的,深浅不一样,踩得深的个头大,踩得浅的个头小,这是都能想明白的,你看这蹭痒痒的高低,大概有个五十公分左右,脚印有两三公分深浅,这就是差不多两百斤的大野猪……”
“不过地面软硬不一样,你得自个儿留神去看去记,跑山次数多了,不用人教你也知道是咋回事。”
众人微微恍然。
说话的工夫,两只狗找上骚了,带着群狗沿着小跑着向前。
一伙人跟上去后,没多久就顺着山涧往下去了。
向着山涧的北面,是向阳坡,阳坡从山涧底部,直到山崖上面,均匀分布着一种神奇的树木,叶子像梧桐树的,但开的花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奇异的芬芳随着水汽飘散过来,让陈凌非常想过去挖一棵。
但隔着深涧过不去。
只好老老实实跟着两只狗去追踪野猪。
最后慢慢的山涧中溪水分流,他们就跟在群狗后面向南而行。
不多时,随着细小的溪流,地势逐渐变低,慢慢的,一片湿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掩映在密密麻麻的芦苇和香蒲之间,水色灰绿,面积很大,但水面却很沉静,远远看过去,有种幽深寂静之美。
等走近之后,水声变小。
一阵阵清脆的啾啾鸟鸣,伴随着嘎嘎的水鸟叫声混杂在一起传过来。
湿地之中没能看到野猪的身影,只有一群白鹤,静静地站在郁郁葱葱的芦苇荡之中,慢条斯理的梳理着羽毛,远处的水面上,还有同样洁白优雅的另一群大鸟,扇动着翅膀,引颈长鸣。
“是那群白鹤!”
“还有,天鹅……”
众人下意识的放慢脚步,看着这群美丽的候鸟。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的另一侧,有一道金黄色的身影悄然无声的显露出身形,从林间向着水边潜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