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强烈,满海金波,仿若春寒不再。
张老夫人拉着谢宁的手告别,“我是真舍不得你这孩子啊,明远是个闷葫芦,可也是个好孩子,你在上海若是有难处,尽管去找他。”
这是还不放弃,谢宁只得笑着应是,张明远也是一脸无奈。
这边诉完告别之情,张二太太就把谢宁拉到一边说悄悄话了,“这一去,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你我虽然才相识不到两个月,但你却是我此生难得说得上话的好友......”
说着眼眶便红了,那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谢宁忙拿起手帕给人擦了擦,“古人曾提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四海之内只要存有知心朋友,即使远在天边也同近邻一样,所以我们不需要在岔路分手之时,仿效那些青年男女流泪惜别。”
张二太太瞥了一眼另外一边扑在张从之怀里哭的不能自已的阮雪,冷冷的哼了一声,但也止住了眼泪。
谢宁好笑,轻声问道,“那位怎么不和你们一起去美国?”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前几日便大闹了一场,说从之是懦夫,在这个时候躲到国外去,而她不一样,她要留在这里与国共生死。
说的慷慨激昂的,你也知道从之的性子,虽然恼怒阮雪说话过激,但心里对她的话是很感动的,毕竟阮雪可是放弃了去美国躲避战乱享福,而是留在这里吃苦,没两天就原谅了她,还给她开了一个账户,每月打钱进去好让她在这里生活的好点。”
说到这里张二太太有些不屑,“她这话我是不信的,就之前她对她那异母姐姐做的事就能看出其品性了,虽然后面阮母把罪责都揽了过去,但你要说她一点不知是不可能的。
这样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谈爱国?
前段时间打仗的时候她连门都不出,若她真的像她自己口中说的那样,在战时就该出去奔走,我可听说那个时候有不少人自发前往阵区和轰炸区救护,她怎么不去?
还说从之是懦夫,要知道那医药一大半都是从之四处奔走买来送去的,那时候她在干什么?穿着时髦的洋装去歌舞厅去西餐厅消费。”